想到這裡,肖毓青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攔住了男人的來路,歉然道:“二爺,統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送向佑那樣的禮品,也不該和老四負氣,更不該害老四劃傷了手……您如果心疼她,儘管在我身上放血。若吱聲半句,我就不叫肖毓青!”
早等著號令的小年青飛起一腳,三聲巨響震耳欲聾。砰!最後一腳時,本來牢不成摧的寢室門在絕對強勢的力量下土崩崩潰。
房間裡,終究被這場大陣仗鬨騰醒的馳家大夫人兀自帶著耳塞滿臉驚悚地悠悠然坐了起來,眼睜睜目睹本身寢室的門鎖在耳邊舒緩的旋律中四散飛去,一如電影中六合毀滅時的慢鏡頭,充滿詭異感。而滿麵陰沉的馳家家主一如幽冥天國中掌管存亡的十殿閻羅,自背光處緩緩出去,一張完整與溫和無關的臉已被寒意滲入。
仆人們四散逃逸,刹時便冇了蹤跡。
陳劉金娥扯著欲言又止的溫玉,硬生生將人拽了歸去。
在馳家家主的威懾下,不過眨眼工夫,人都散去了。偌大的空間隻剩三個男人和一片詭異的死寂。
三夫人被這話弄得竄開老遠,再也不敢做攔路牌了。萬一,過大於功,那就費事了!
黎二夫人像隻吃驚的小兔子,踮起腳尖,鬼怪的身材緊緊貼著牆麵,一步步挪回了本身的房,“砰”一聲關上房門。
段大保鑣烏黑剛正的一張臉上,眉頭緊蹙,緊握的拳頭似積存了滿身的力量,蓄勢待發。
跟著馳衝這些年,肖毓青也曉得馳家家主向來不對女人脫手的。唯有向佑!她還記得兩年前,向二蜜斯初入朱門,也曾有過一段時候的猖獗混鬨,直到厥後她因持續數日徹夜不歸,惹怒了自家男人,被鬼哭狼嚎地足足清算了大半個早晨,弄得第二天一整日都下不了床,才真正收斂了疇前的劣根性。從彼時起,她在馳家家主麵前變成了現在規端方矩、正端莊經,夾起尾巴做人的靈巧模樣。雖說那次,並未有人親見馳衝發狠的“血腥”場麵,但電閃雷鳴的當天早晨,馳家統統人的確是在膽戰心驚中度過的……
當馳衝從沙發上站起時,向來不染俗事的四夫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角。她纖細骨弱的身子在馳家家主麵前顯得更加嬌小,被暗中暗影覆蓋的美女一襲純白的紗衣襯出蒲柳之姿,討情的話語孱羸溫軟:“師兄,不關向佑的事,彆傷害她!”
乖乖,這場麵就像美國大型科幻行動片《閉幕者》中機器人T―800終究找到救世主之母莎拉的感受,讓認識形狀極度活潑的向二蜜斯生生嚇出了一身盜汗。幾近是本能反應,她第一時候“蹭”的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摘掉耳塞,瑟縮著尖叫了一聲:“wait!瞧脫嘛特(ちょっと待って日語的”等一等“),彆過來!”,然後光著腳丫子,扯著廣大的白襯衣,像一隻猖獗的兔子,冇命地向衛生間飛奔而去……
馳家家主看了她一眼。僅此一眼,讓麵前的人刹時放了手,再不言語。
――人生老是兩難,再多固執,再多不肯,終究不得不學會接管。
馳家家主悄悄看了她數秒,最後抬手拍了拍妖嬈美人爛雞窩般的頭:“功過相抵,不賞不罰!”
“噔、噔、噔……”世人的目光跟著馳家家主在樓梯上踏出的節拍感極強的細碎聲響向前挪動,一點點就像在心房上敲動的梵音,明示著一場災害即將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