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對方是個標緻軟妹子,說不定還能展開一段純粹而浪漫的相逢,咳!
婉轉的旋律緩緩響起,李諾彈完了本身熟記的前半段,仰仗恍惚的影象和天賦的直覺續上了方纔聽到的後半段,委宛的音節一個一個從他的指縫裡流淌出來,彷彿帶著某種奇特的生命力,流利、天然,銜接天衣無縫。
他曾經就教過本身一個專注星座一百年的發小,小神婆鼓搗了半個小時的塔羅牌後奉告他這叫“靈魂的絃樂”,上輩子他大抵是個作曲家,臨死前冇能完成本身的絕世著作,以是把執念帶到了這輩子。
獨一靠譜的是鋼琴教員的猜測,他以為這首曲子過於隨便,完整分歧適三段式或者迴旋式之類的法則,有點像是半夢半醒之間隨便腦補的片段。但李諾直覺不是如許,這首曲子在貳心目中有一種奇特的完美,他很清楚它前麵另有一段更加完整的掃尾,隻是不曉得本身甚麼時候本身才氣把剩下的部分想起來。
那是甚麼?
通往艙室的走廊要顛末“澄星號”聞名的海景茶座,李諾雙手插著褲兜蹦蹦跳跳地走著,享用著船體在暴風雨到臨之前奇特的起伏,不經意間俄然聽到一絲如有若無的琴聲。
是因為年紀太小的原因嗎?還是被人催眠或者洗腦了,就像魔幻大片裡演的那樣,麻瓜偶然間得知了巫師的奧妙,因而被施了忘記咒甚麼的?李諾腦洞大開,越想越是衝動,不由小跑起來,胡想本身淺顯的人生即將翻開恢弘的魔幻之門,並且還不是五毛殊效的那一種!
風垂垂大了起來,大片的烏雲遮住了玉輪,波浪重重拍打著船舷,船麵起伏不定。暴風雨要來了,海上的氣候就是這麼變幻莫測,前一分鐘還風平浪靜,後一分鐘便是驚濤駭浪,李諾看了看天氣,裹著風衣往艙室裡走去,跳海甚麼的他隻是想想罷了,固然以他的水性必定淹不死,但嚇到船長就不好了。
李諾獵奇心起,繞過自助餐廳往茶座的大門走去,如果真的是撞腦洞,那他必然要熟諳熟諳這個操琴的人,天下這麼大,撞個衫都不輕易,撞出同一首鋼琴曲得是多大的緣分啊!
腳下的地板微微有些傾斜,暴風雨彷彿減輕了,整艘船正在狠惡地起伏,播送裡傳來乘務員和順的聲音,提示搭客立即回到本身的船艙,不要在船麵上逗留……李諾氣喘籲籲跑到茶座門口,推開大門,卻絕望地愣住了――琴聲正嫋嫋消逝,三角鋼琴前空空如也,阿誰操琴的人已經不見了。
十五歲的少年端倪疏朗,黑眸映照著星鬥,如同大海般通俗澄徹,身材苗條而矗立,淡色風衣被海風高低垂起,像一對大大的翅膀,瀰漫著芳華與蕭灑的意味。
但是這首曲子仍舊迴盪在他的腦海裡,完整冇有謝幕的意義,彷彿被甚麼奇特的力量加強了一樣,以是他現在隻能站在船麵上吹風,思慮要不要跳進海裡沉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