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妙善的目光倒是望向了白素貞，眸光忽而一亮，“不錯，就是她了！”

“哎，誰叫我老是慈悲為懷呢？”

“王母賜宴，父王和三弟還在天庭等我呢！”

……

妙玉發明本身越來越猜不透妙善的心機了，但是她卻本能的不想讓妙善再和法海產生糾葛，不由伸手再次指向了許仙，誇大道，“大士，我說的明顯是他！”

“因為大士已然舍我飛昇而去，這個天下間，唯剩大師一人能令我心悅誠服！”白素貞神采果斷的再次叩首道，“弟子此心必然，眾念俱寂，願割捨統統塵緣，隨大師修行無上佛法，還望大師念弟子誠懇皈依，成全為盼！”

望著跪在腳下幾近和妙善一個模型印出來的美人，法海不由感受心頭怪怪的，待看到白素貞一副萬念俱灰、大徹大悟的神采，法海更是心頭一動，不由低喧了一聲佛號，獵奇道，“白素貞，你有何事要求於我？”

“弟子白素貞，叩見法海大師！”

“大師……不，師父！等等我~”

妙善聞言，螓首微搖，朝眾聖護道，“歸去後替我稟告如來佛祖，就說觀音塵緣未了、心磨難度，無顏再據王佛之位，今後我將自絕西天，遍遊萬界，出世重修，感悟眾生百態、喜怒哀樂……”

說出出家之言，妙善彷彿一下子獲得了擺脫，又變回了無量量劫前阿誰率性的妖族公主，神態再也冇有一絲一毫的王佛寂靜。

待看明淨衣美人麵龐，法海不由微微一愕。

“不錯，我要出家！”

“阿彌空空~”

“心魔，任你狡猾如狐，這一次也難逃本大士的掌心！”

深思很久，妙玉忽而望向了斷橋。

“大士，我們下界已有萬年之久，也該迴歸西天了。”

“阿彌空空。妙善啊，妙善！你拍拍屁股走的倒是痛快，卻把困難都扔給了老衲……”

“但是……但是……”

在法海的身後，方纔還一副因高興而表情盪漾模樣的白素貞，氤氳美眸當中卻模糊閃過了一絲戰略得逞的滑頭。

百世恩仇，一朝放下，法海的表情和他的法度一樣，踏歌而行，說不出的輕巧歡暢，舉目空明。

對於法海來講，白素貞是宿世《白蛇傳》的配角，但在當代，她卻隻是一枚不幸的棋子，海音決中，更是成為了妙善的棄子。

“你們都歸去吧……”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此中；日也空，月也空，東昇西墜為誰功；恩也空，怨也空，仇恨何曾在心中；聖也空，佛也空，修真如同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後，到頭皆是一場空……一場空~”

妙善亙古冰封普通的俏臉之上竟然現出了一絲難掩的酡紅，頃刻間如同百花齊放，令六合為之失容。

五行聖護隻感覺腦筋如遭雷劈，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唯有跟從妙善最久的玉女妙玉，有些明白了大士的心機，不過，她此時卻不知該為大士欣喜，還是該為法海默哀。

“她？”

固然感受此時的妙善與平素高高在上、不成輕瀆的模樣有些分歧，但無量量劫來，觀音大士在妙玉心中積威極重，以是，妙玉開口還是不敢有涓滴的冒昧。

妙善的眸光卻完整疏忽了許仙，反而落在了已死的羅鳳梧身上，憫然一歎道，“眾生悲苦，他陽壽未儘，卻平白遭到我與法海的恩仇連累，終究枉死陽間，也罷，現在舊局已了、新局將啟，我佛慈悲為懷，就送一滴仙露讓他重回陽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