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曼的家在夜市街的絕頂,是埕口縣最老舊的一片民房,這裡四周都是搭建的遮陽棚、晾衣杆另有天線杆,磚頭上的青苔濕滑,走上坡路的時候,走幾步就要滑一下。
四周路人的視野刀子一樣紮在王曼曼的身上,看著王曼曼跟鐘明華的眼神鄙夷。
在王曼曼的手按在刀柄上之前,鐘明華的手伸了過來,將小刀折起,收了起來。
王曼曼有些不美意義地說,“好嘛,你吃了嗎?我這有串串,還醃了點泡菜。”
鐘明華攔著王曼曼錯了一步,避開了張秋髮的腳,“張秋髮,毆打彆人是要拘留的,你再鬨,我就報警了!”
王曼曼說得聲淚俱下,耐久營養不良形成的肥大身板上到處都是陳年的疤痕,臉上飽經風霜,三十出頭的人,此時看起來像四十多歲,反觀張秋髮,吸著王曼曼的血養得腦滿腸肥,一身的肥肉,眼角還帶著精光,孰真孰假,一眼就知。
鐘明華冷靜地將其他幾張桌子都收了起來。
鐘明華挽起袖子,“好啊,方纔我發明院子裡另有黃瓜,看我去‘借’幾個來。”
鐘明華將王曼曼拉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張秋髮,“曼曼姐,明天我給你當了這個孃家人,你有甚麼話,大膽說。”
“你啷個忘了,是你利用的我,我還是個女門生,就叫你連哄帶騙的,跑到千裡以外,去給你當牛做馬,連家都冇得了!成果你說的那些話,就是放屁!你阿誰媽,我一個女娃兒,冇文憑,還大著個肚子,口袋裡一分錢都冇有被你們趕削髮門!我八個月的時候還在打工贏利,就是為了生娃兒的時候上病院用的!你們兩個啷個做的?不聞不問,等我要生了,用心把我絆倒,把我攢的錢全都偷走咯,叫我一小我倒在屋頭裡,如果冇有街坊鄰居幫一把手,我們母子就是個一屍兩命!姓張的,你也算個男人?打老婆,打孩子,要錢,爛賭,滿嘴大話,你乾了那麼多的好事,如何不去死!”
說著,張秋髮趁人不備,踢翻兩張桌子,趁亂衝到王曼曼的收錢匣子裡頭抓了一大把零錢就鑽進了人堆裡,幾下就不見了。
王曼曼彎下腰,將倒下了的桌子扶起來,又折起來,放到小推車的上麵。
“牲口誒……”
圍觀大眾停了幾秒,一片嘩然。
王曼曼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王曼曼熄了火,收好了食材,就推著車子往家裡頭走,鐘明華站在另一邊,扶著推車的把手。
“好,我之前老是要臉,硬是叫你逼得活不下去,明天我就豁開這張臉,叫大師看看,你這張皮底下是個甚麼東西!”
淅淅索索的聲音叫張秋髮渾身不舒坦,忍不住色厲內荏地吼了一聲:“說說說,老子屋頭的事情乾你們屁事?你們要給我當老婆?”
張秋髮冷哼一聲,“噢喲喲,好的時候喊老子情哥哥,老子賺不來錢了就喊老子牲口,又去彆個有錢的懷裡頭叫哥哥,不值錢的浪貨,老子早該聽白叟的,叫你死在外頭好咯!”
“就是哦!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他不滿地都是,快把他甩了吧!”
張秋髮“嘁”了一聲,“老子又不是嚇大的,瓜慫,就是會報警,算個屁的本領。老貨,明天我還來,你趁早把錢籌辦好咯吧,我就不信你這個姘頭他還每天在你身邊掛著?我們走著瞧!”
張秋髮冷哼一聲,“老子冇求你拿錢,你求人辦事,不要拿錢的嗎?老子不是逼你生的娃兒,阿誰小牲口是不是我的種還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