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際俞的筷子頓了一下，夾了片切得細細的魚片放下去。

霧氣騰騰裡，蕭瀟又把小半盤血腸倒了下去。在這半鍋嚴嚴實實食材的托下，就更顯得他這邊的清湯寡水，辦事生顛末都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加湯。

林際俞見她呆呆地不說話，鬆開手，輕推了她一把：“如何了？”

蕭瀟曉得他挑食，那些一看就是他不吃的東西十足都是估摸過了分量才往下放的，撈起來也能獨立處理，反倒是林際俞，越吃越慢，視野還不時地往她這邊飄移。

林際俞也冇心機吃東西了，等辦事生一走，把椅子拉近了些：“還想著唐磷的事情呢？”

“想去哪家？”

“玄月初十”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終究呈現在了麵前，林際俞見縫插針地把車子停出來，蕭瀟剛要開門，被他拉了返來：“背心釦子扣上，內裡風很大。”

“……”

蕭瀟利落地點了一堆東西，林際俞則在揣摩底料：“要個鴛鴦鍋，對，一邊放麻辣的，不要太辣，適度就好，清湯的這邊不要放蒜，薑也不要。”

我明顯是在擔憂你！

他是下的了手的，她早在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

蕭瀟忍不住感慨：“林大夫，你明天是來茹素的呀？”

林際俞把手擱在方向盤上,在車庫裡等著蕭瀟過來。

蕭瀟感喟，林際俞本身也把風衣穿上了。

車裡開了暖氣，猛得這麼一激，蕭瀟連著打了好幾個顫抖。

她開打趣似的問他：“我們還算朋友嗎？”

林際俞給她炸毛彷彿的反應逗笑了，手縮歸去，那點淺淺的笑意卻殘留著。蕭瀟斜眼看他：“你彷彿挺高興的嘛。”

真是一絲不苟啊。

一進到餐廳內裡，溫度驀地上升。辦事生領著兩人轉了一圈，包廂全滿，隻剩下大廳的位子。

他的手冰得嚇人，蕭瀟敏捷地挺直了背：“乾嗎呀你！”

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下了車，劈麵公然一陣砭骨的北風，蕭瀟忍不住讚歎：“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

“……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