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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穿鞋了，從速推窗看去，明滅在南邊天涯的火光已經申明統統――戰役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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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易涵站在兄妹劈麵，卻像是遺世獨立的人，“我總要守住些東西，他守住的我要守住，他有力守住的，我更要替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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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柳無言，拿梳子的手卻愣住了半晌。

易涵垂下眼瞼，輕聲道：“我要留在這兒打吊針。”

霜柳也往床架子上一靠，掩嘴笑道：“扯謊，誰不曉得你？”說著，她用下巴往窗外一點，“在想你的二十九軍鄭參謀吧。”

“她們都在北邊的大廳裡乘涼，你如何不去？”身後，一個女生緩緩走來。和易涵一樣，她也梳著高鬈的燙髮，二人身量相稱，若非身上的旗袍分歧，她們的背影的確像是一小我。她穿戴象牙白的亞麻無袖旗袍，下襬將小腿肚分紅兩截，易涵的則是陰丹士林藍麵料，也略長些，鬆鬆地垂落在腳踝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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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涵點點頭，卻還是不安地朝窗外望去，隔著半城宮牆，半城煙樹，北平的另一端是她的愛人和他死守的防地――盧溝橋。

易涵笑道：“不打就好，我也是杞人憂天。現在幾點鐘了？方纔幫襯著胡想，都忘了吃晚餐。”

易涵放下窗簾，坐在潔白的床鋪上，微微一笑道：“霜柳，我去看過，那邊人多，不如留在宿舍，心靜天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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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淪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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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七月七日。

1945年，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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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等。”易涵說道。此次她冇有低頭，冇有粉飾，她直視著霜柳的眼，眼中充滿果斷。

當日半夜。

易涵有些害臊，卻隻是把頭一低，腮上帶出蓮心般的淺紅，明顯，她的愛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拿出來打趣。

霜然扶著痛哭的mm上車時，轉頭看向易涵，告彆道：“易涵，快歸去吧，你還病著。”

清華園，宿舍大門。

十天了，她們的表情越來越低迷，從最後的慌亂到現在的木然，貫穿其間的是每一個冇法閉目標夜晚，把她們臉上芳華的容光奪去了。獨一如常的是易涵的病，自那天半夜後，高燒便一向冇見好轉，看過大夫吃過藥，好了一會兒，現在又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