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娘子狀元夫_第五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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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大事,禮品也草率不得,采買的小廝跑遍了汴梁的著名鋪子,最後竟一頭撞進了許杭的鋪子,當時許杭正被聞風而來的商戶們阿諛得腦筋發熱,得知外甥的新婦要暖女的禮品,便把小廝打發還去,道:“一個小廝曉得甚麼好貨,曲娘子莫掛記,母舅替你籌辦。”

晏子欽又摸了摸鼻子,冇的說,給嶽家送禮,從他的腰包裡掏錢也是應當的。

昔日,晏子欽出入書齋便如出入自家臥房普通,本日卻被門口的青衣小童攔了下來。

他口中的仆人天然是孃舅許杭,碰了一鼻子灰的晏子欽有些不悅,此處不通,彆的處所天然也不例外,看來能去的隻要曲明姝身邊的一畝三分地,他感覺本身彷彿被禁足了,娶妻倒像娶來一尊觀音,捧著怕摔了,放著怕積灰,他就是那善財龍女,還得整日家伏低做小地作陪。

所謂“暖女”,便是新婚三今後,新婦的孃家人前來作客,替新婦熱烈熱烈,奉上各色織錦和油蜜蒸餅,美其名曰“蜜和油蒸餅”,祝賀新人如蜜裡調油般和和美美,夫家更要以厚禮相酬,表示本身對新婦對勁且正視。

前些天新科進士的清談會上,名列榜眼的同榜學兄韓琦和他談起授官一事,國朝的官員分為京官和外職,外職又分繁華之鄉和窮鄉僻壤,天壤當中,天然是天子腳下的京官最吃香,一樣品級的官員,外職官員見了京官卻要施禮,報酬之差異顯而易見。

“還是讓我來寫禮單吧。”他一邊說著,一邊蘸飽了筆,從紙缸裡抽出一卷極新的泥金紙,重新開端謄寫。

反觀出任外職,天然比留京更苦更累,但是比起留在都城措置一些不接地氣的文書事情,在州縣做父母官更能做實事,為生民立命,這不恰是他走入宦途的初心嗎?

提及晏殊被貶的啟事,還是因為他反對時任樞密使,也就曲直明姝的父親,觸怒了力挺樞密使的太後劉娥,藉著晏殊在玉清宮用笏板打傷早退的侍從一事大肆做文章,把他從汴梁架空出去,而現在本身這個長輩卻娶了曲明姝……

公然,許杭傍晚返來時,侍從們照顧了好幾箱寶貝,南海的明珠、西川的織錦、幷州銀剪、南海沉香,另有從異國客商處購來的高麗摺扇、大食薔薇水,凡此珍奇之物,不堪列舉,許杭卻大笑著謙稱:“不必掛在心上,曲娘子才貌雙全,我們家便是搬座金山來也難換來此等宿世的好姻緣,算來算去,還是親家虧了。”

“是三日暖女的禮單。”明姝道。

晏子欽不敢進門卻被抓個正著,剛要回絕,春岫又道:“娘子剛擺了一隻攢盒,盛了好些膠棗、漉梨、林檎乾、西川乳糖之類的吃食,婢子這就去取水返來點茶。”

晏子欽卻偷偷扯住她的衣袖,燈影下愈發晶亮的雙瞳被垂下的長睫半掩住,像隻小植物一樣低聲道:“放心,明天我會籌辦好禮品的,叫你後天風風景光地見嶽家。”

明姝吹了吹墨跡,舉起紙箋對著陽光一看,真是說不出的紮眼,笑道:“不必了。”想了想,又補上一句:“給你省點兒錢。”

見明姝娉娉嫋嫋地回房了,晏子欽本想跟出來,可俄然想起今早的一番鬨騰,明姝劈臉蓋臉地捶打本身,夫綱安在?天理安在?內心不是滋味,轉而走向書齋。這書齋也是孃舅花血本營建的,命門下清客網羅了很多古籍,隻是他不常開卷,倒是成全了嗜書如命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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