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峰笑容一斂,俄然間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厲聲喝道:“平師弟,你不敬長輩,該當何罪?”
淺顯聽了,奇道:“我如何不敬長輩了?莫非我曾對師兄不敬麼?小弟愚魯,倒要請師兄指教。”
笑聲未落,忽見淺顯手足加快,便如同一隻極大的壁虎,迅捷之極的遊了上去。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便已超出古峰,向著更高處攀了上去。到了厥後,淺顯越爬越高,世人的笑聲也越來越小,又過半晌,笑聲終究消逝不見。就在這時,大家心中都存了一個動機:“如果換了是我,我能不能爬的上去?”
“霹雷!”
順著淺顯目光一瞧,隻見數丈以外,一名錦衣少年在八名青衣弟子的簇擁下,徐行向這邊走來。
百丈崖頂,忽的響起一聲驚雷!世人驚呼聲中,隻見一道青色雷光,直奔淺顯頭頂而去!
百丈崖。
淺顯回到洞中,脫下長衫,咬破手指,用鮮血將口訣一一記下。校訂無誤後,又細細讀了兩遍,謹慎翼翼的摺好,連同出塵子所賜的玉簡,一併揣入囊中。
雷雲急衝而上,轉眼間超出了百丈絕壁,向淺顯頭頂罩去。
俄然之間,崖下青光一閃,竟從古峰手中,平空湧起一朵黑雲。古峰掐個法訣,食中二指向那黑雲一指。那黑雲抖了兩抖,徑直向崖上衝去。黑雲當中,模糊有霹雷之聲,本來竟是一朵雷雲!
主張盤算,古峰便即說道:“好,我和你賭了!”淺顯點了點頭,道:“一言為定。”古峰也道:“一言為定。”
一線天,已然在望。
淺顯一聽,頓時大怒,當下雙眼一翻,冷冷的道:“前次的事,師父早已罰過我了,師姐也說不來究查。你一個局外人,憑甚麼也來插上一腳?”
本來這錦衣少年恰是當曰小較之時,出言熱誠他的古峰!
出得洞來,天氣已然大亮。淺顯正要回房,俄然神采一變,驚咦一聲:“如何他也來了?”
到了這時,古峰早已手痠腳軟,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見淺顯兀自奮力攀爬,當下使了個輕身法兒,輕飄飄的飛身落地。再看淺顯之時,卻隻見他在崖下看得心中怦怦亂跳,心想淺顯隻要一個出錯,摔下來豈不是變成了肉泥?灼灼烈曰下,但見淺顯身形越來越小,垂垂的鑽入了雲霧當中。菩提院一乾弟子當中,已經有很多人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隻是不住向身邊之人問道:“如何了?”餘下那些弟子屏息凝神,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彷彿隻怕隻怕一個呼吸重了,便將淺顯震下來了普通。
約莫過了盞茶時分,淺顯垂垂冇入雲霧當中。
斷崖頂端,更有一大截被雲霧擋住,朦昏黃朧的瞧不清楚。而這一線天,更是百丈崖上顛峰地點。這一線天正如其名,當真寬僅一線,陣勢之險,實是到了極處。莫說到那崖頂站上一站,便是叫人遠遠的望上一眼,隻怕也會心驚肉跳,頭暈目炫,又有誰敢前來試上一試?淺顯提出在崖頂比試,那是當真想要以命相搏了。
淺顯聽得恥笑,心中狂怒再也不成按捺,當下便道:“我偏不向你告饒,你待怎的?姓古的,你要找我費事,那便是爽利落快的劃下道兒來吧!”說罷,雙手把腰一叉,擺好了冒死的架式。古峰見他模樣,心中不由一凜,內心竟然有些畏縮起來。過得半晌,古峰勉強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來比試一場。你若贏了,我拍拍屁股便走,今後不再尋你費事;你若輸了,就給我乖乖的滾出上清宮,今後再不準踏入本派一步。”淺顯想也不想,大聲道:“好,我答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