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將魚洗剝了,架在樹枝上烤了起來。不久脂香四溢,目睹已熟,大口吃了起來。那魚入口滑嫩鮮美,彷彿平生從未吃過這般甘旨。半晌之間,淺顯已將一條大魚吃得乾清乾淨。
俄然,水麵向兩旁分開分開,“嘩啦”一聲,一尾兩尺來長的白魚急躍而出,帶起一溜水花。淺顯一見,趕快伸手去抓,哪知餓了一天,身上全然冇了力量,這一抓固然抓個正中,卻被那白魚悄悄一掙,鬆了開來。那白魚尾巴一揚,甩了淺顯渾身水滴,隨即將鰭一振,“撲通”一聲,又沉入了水底。那魚浮下水麵,口中不住吐著氣泡,彷彿在嘲笑淺顯無用。
淺顯正自對勁,冷不防麵前白光一閃,竟是那猴兒伸爪偷襲。淺顯猝不及防,隻得後仰相避。淺顯這一後仰,下盤頓時虛了,被那猴兒伸尾一絆,不由自主的跌下樹來。樹乾離地,足有兩三丈高,恰好著地之處,又是一個極陡的斜坡,淺顯這一摔下,頓時骨碌碌的滾下坡去,後腦在一塊凸起山石上一撞,頓時暈去。那猴兒卻趁著這一忽兒的工夫,逃得無影無蹤。
“牲口,你謹慎著!”便在這時,淺顯猛地一聲大喝,伸手扯過一根樹藤,向那猴兒甩去,這一下用上了平時捕獸的巧勁。那藤索飛出丈許,驀地轉了個彎兒,在猴兒腿上纏了幾匝,緊緊縛住。淺顯伸手一扯,那猴兒便身不由主的倒飛過來。那猴兒吱吱亂叫,冒死掙紮,眼中垂垂暴露驚駭的神采來。淺顯見它飛近,哈哈一笑,右臂一扯,將猴兒抓在手中。那猴兒心知敵他不過,隻得舉起雙手,意示投降。淺顯哈哈一笑,收了藤索,伸手在它頭上悄悄一拍,笑道:“小傢夥,你這可服了麼?”
鐵門一開,洞頂立時便有一線天光射入,淺顯乍見亮光,不由得急閉了雙眼,本來洞外大雨也都停了。過得半晌,淺顯垂垂適應了洞內亮光,這才緩緩展開眼來。放眼望去,隻見四下裡極是寬廣,與先前設想中陰暗潮濕的低矮洞窟大相徑庭。觸目所及,隻見山石彷彿,花草叢生,身前不過數步,更有一眼白練也似的清泉,正沿著花緣草徑,汩汩向前流去。細細一瞧,竟是一處天然天生的絕佳名勝。主洞四周,又多了無數岔道,也不知隱了多少洞窟。淺顯自幼在荒村長大,何曾見過這等美景?一看之下,頓時呆了。
發了好一陣呆,淺顯才垂垂回過神來,一眼望去,恰是不遠處的那汪清泉。淺顯見了泉水,不覺一聲喝彩,低頭湊到水麵,大口大口喝了起來。那泉水清甜甘冽,一飲之下,體內火氣火全消。淺顯喝足了水,當下便倚在山石之上小憩。
賞玩半晌,淺顯忽的想道:“此處風景如此之好,公然是是個修煉的極佳地點。待我稟明師父師孃,就在此處修煉便是了。”
轉念一想,又道:“不對,他們父女如此凶暴,我纔不要歸去呢。我便是老了死了,也好過歸去受他們父女欺負。”
向前行出裡許,那甬道拐了個彎兒,暴露了一個狹小的洞窟。這山洞幽深陰暗,放眼望去,直是深不見底,洞中綠光明滅,忽明忽滅,顯得說不出的陰沉詭異。漸行漸深,甬道也越來越暗,和著洞中忽明忽暗的綠光,當真駭人已極。淺顯聽著甬道中本身“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俄然之間,一股從冇有過的驚駭驀地湧上心頭。想起幼時村中長輩報告鬼怪故事之時,本身隻是一味感覺好笑,此時想來,竟是好冇出處的心頭髮顫。一陣山風吹過,淺顯不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口中說是不怕,內心卻如安了一麵小鼓,不住“嗵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