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聞言一笑,點頭道:“是啊,我之前初入崑崙之時,便曾聽師尊言道,我輩修道之人,須當兢兢業業,勤勤奮懇,凡事不為利慾所動,方纔突破迷障,達到長生此岸,現在想想,當真是至理名言。”霸道乾笑道:“誰說不是呢,現在部屬跟從了仆人,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曰後行事,天然不敢這般莽撞了。”淺顯抿嘴笑道:“你便是怕我不肯助你規複肉身,以是大拍馬屁,阿諛於我,是也不是。”霸道乾被他瞧破心機,不由得老臉一紅,乾咳幾聲,作勢笑道:“主公一言九鼎,仁義過人,部屬豈有思疑之理。”淺顯嗬嗬一笑,搖了點頭,低低罵了一聲:“老滑頭。”
“但是如此一來,崑崙派的經籍文籍,丹藥寶貝,卻也不知丟失了多少,就連好輕易得來的兩件寶貝泰初元金砣、元始天魔印業被那人奪走一件,隻餘下了一件泰初元金砣。”淺顯心中一動,問道:“泰初元金砣。”
霸道乾略一思忖,答道:“至於這第二條麼,我猜他當時雖已執掌魔門北宗,畢竟時曰不久,民氣尚未歸附,如果艸之過急,惹得民氣機變,再加上陰鬼派陰筱道人登高一呼,隻怕他連這個北宗掌教的位子也都坐不平穩,以是上上之策,莫過於漸漸養精蓄銳,比及自家羽翼已豐,再無後患之時方纔脫手。”淺顯聽到這裡,忍不住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依你這麼說來,這位元元子道長也算能忍得很了,竟是這般工於心計,那他接下來的目標又是甚麼,你能說出來麼。”
霸道乾嘿嘿一笑,說道:“可不是麼,提及來此人當真膽小包天,竟然趁著神魔大戰結束以後,正邪兩道都拚得死傷慘痛、元氣大傷的當兒,伏在崑崙山的必經之路上,想要仰仗一人之力,將全部崑崙一舉誅滅。”淺顯聽到這裡,不由得心中一緊,忙問:“那麼他到手了沒有。”一言甫畢,隨即撓了撓頭,說道:“咳,我倒忘了,崑崙派至今仍然是道家世一大派,當然未曾被他滅了。”
霸道乾咦了一聲,問道:“血河道人惡名遠播,十萬年前,不知闖下了多大的名頭,莫非主公不知他是誰麼。”淺顯搖了點頭,說道:“我天然不知,嗯,那位血河道人便如何了。”
正自思忖,忽聽霸道乾接著說道:“也是崑崙派名聲在外,陣容太大,是以血河道人惡念一起,竟然挑上了崑崙派動手,不幸崑崙一乾弟子,早在甚麼大戰之時死傷殆儘,好輕易活下來的,不是身負重傷,便是老弱殘兵,底子當不得甚麼用處,恰好那血河道人出身血河,又練了一身不知那裡來的詭異術法,一番惡鬥之下,竟然接連殺了二三十大家,最後還是餘下的也都在師門長輩庇護下,冒死逃回崑崙,隻留下了三位長老搏命周旋,恰是這三位前輩搏命禁止,崑崙才留下了一絲血脈,不至於被人一舉滅門,幾乎連全部門派也從人間消逝。”
也不知過了多久,淺顯忽覺麵前一黑,一個浪頭劈麵打來,“噗喇”一聲,將他滿身濺得透濕,他被水一淋,頓時從深思中覺醒出來,自言自語般道:“噫,我這是如何了,竟然無緣無端的建議呆來,我既然入了道門,便該果斷本心,英勇精進纔是,怎的竟然胡思亂想,生出這般悲觀的動機來,這世上不知另有多少大事等著我去完成,如何能夠自暴自棄,生出怠惰之念來。”想到此處,頓時綺念全消,籲一口氣,回身向艙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