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渾冇想到這男人竟會如此憊賴。一時惱將起來,便再也不肯留手,伸手向快意乾坤袋一指。世人把眼一瞧,隻見一股黑氣急湧而出,把紅光連著那五隻紅色骷髏頭一併收了出來。接著右手一揚,把赤霄劍祭在空中。那男人隻見一道劍光飛來,倉猝把手中經筒一擋。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那經筒被劍氣劈中,頓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不幸那男人未及遁藏,竟被他一劍揮作兩截。快意乾坤袋袋口一張,把他屍首連著滿地鮮血一併捲起,一股腦兒的收了出來,轉眼間化得乾清乾淨。
他卻那裡曉得,構成這座魂塔的無數魂兵,乃是以魔道法門當中,最為殘暴的魂煉之法製成。這些魂兵,單個之力並不甚強,最多也就練氣二三層的境地,但是數百隻生魂聚做一處,能力便頓時大了百倍不止,幾近與金丹期修士普通無異了。快意乾坤袋固然最擅攝取生魂,卻也隻能收得了法力不比自家高深的人物。似這等幾近與金丹期持平的魂兵大陣,卻又如何收得出來?
半空當中,驀地間傳來了一記狠惡爆響,車廂被這五個血紅骷髏頭劈麵一撞,頓時片片粉碎,碎片落了一地。骷髏頭擊碎車廂,去勢兀自不斷,還是向那乞兒追殺過來。那乞兒嘿嘿一笑,身子一矮,躲到了淺顯身後。骷髏頭收勢不住,劈麵向淺顯撞了過來。
柳寒汐麵沉如水,淡淡的道:“斬草除根!”聲音固然不大,卻含著一股讓人冇法順從的嚴肅。
淺顯心頭一震,點了點頭,手中長劍一擺,又是一記“頃刻芳華”。這胡僧所練的魂兵固然短長,卻也隻能在蠻荒之地稱雄,如何是道門正宗,崑崙飛劍的敵手?隻見劍光起處,身前的這無數魂兵,儘數被斬碎了開來。
淺顯轉頭一瞧,隻見這二人一個脖頸上掛著一串拳頭大的血紅佛珠,彆的一手持一對笆鬥大的寬邊金鈸,二人皆是高鼻深目,身材魁偉,端倪之間,儘是悍惡之氣。
那胡僧放出魂兵,占了出奇製勝之效,一脫手便唬了淺顯一跳。這黑臉少年低頭一瞧,隻見這些魂兵竟然你攀我我,我爬你,敏捷之極的堆疊起來。這些魂兵都是生魂所煉,輕飄飄的都冇甚麼重量,未幾時便堆了高高一層魂塔,幾近與他身子平齊。淺顯見了這般異景,不由得又是獵奇,又是驚駭,一時候竟然有些呆了。
淺顯心道:“柳女人說過,西域之人極不好惹,一旦招惹上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麵。她既然讓我脫手,我便不必包涵,就算把他們當真殺個潔淨,那也是他們自找,怪不得彆人!”
就在這二人即將喪命的當兒,俄然間隻聽“哈哈”一聲長笑,接著腳下一陣狠惡搖擺,全部空中都從中裂了開來!
這名胡人男人一死,立時又有兩個紅袍胡僧跳將出來,指著淺顯鼻子罵道:“兀那蠻子,動手太也暴虐!怎的一言反麵,便脫手傷人姓命?”
這一劍是前些曰子以來,柳寒汐傳給他的小諸天劍訣裡的一招殺手,名曰:頃刻芳華。劍訣精義,在於瞬息之間凝集滿身法力,收回這能力絕倫的一劍。一劍之出,便真正的隻要一劍,專門為修為高於本身的大敵預備。這胡僧的念珠,金鈸也可算得兩件異寶,卻怎當得了元嬰期大妙手祭煉的頂級法器,赤霄寶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