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聞言,心中早已笑得直抽,暗忖:“這姓方的病篤掙紮,兀自拿這激將法兒激我。嘿嘿,我腦筋固然不大靈光,卻也不是傻子,莫非還會在鬥法時留手不成?也幸虧這廝太太輕敵,一上來便中了我的暗害,另有這儲物袋中,竟也有這很多,不然我修為儘失,定然鬥不過他。”
淺顯與他鬥了這很多時候,對於他的神通,心中早已有了九分瞭然。這少年見了雷砂,也不姓急,儘管把玉真子所賜的青木符祭起半空,化作了一麵森森牆壁,將空中落下的統統雷砂,儘數隔斷在外。玉真子乃是元嬰期的大妙手,修真界頂端普通的存在,順手賜下一道符籙,不見得就比頂級法器差了。那雷砂被青木符所化的堅壁一擋,頓時彈了開來,四周散落一地。
且說方想與那物一握,掌中俄然一陣冰冷,接著隻聽“砰”的一聲爆響,那件物事竟然炸了開來。方想一驚之下,頓時跳了起來,鼻中隨即聞到一股濃濃的火藥氣味,本來他掌中所握的,竟是一枚轟隆雷珠。雷珠一爆,頓時隻覺手中一陣劇痛,竟被那雷珠炸得血肉恍惚,幾根骨頭都翻轉了過來。
淺顯斬了方想,也早累出了一身大汗,當下敞開道袍,大踏步向那冰湖走來。臨水一照,隻見本身頭髮疏鬆,滿臉烏黑,再襯上那件破襤褸爛的中衣,當真如同野人普通。淺顯捧了湖水,倉促喝了幾口,又將臉上肮臟沖刷潔淨,起家朝湖邊的那幾株花草走去。
過得半晌,方想俄然雙臂一抬,在胸前結了一個奇特的指模。淺顯昂首一瞧,隻見他十指齊動,迅捷之極的連變了幾個訣印。訣印一成,方想便把雙眼一睜,左臂之上,驀地間爆出了一朵海碗大小的血花。血花迸處,整隻左臂都如炮彈普通,從肩頭疾飛而出。左臂一斷,鮮血頓時如同泉水般湧了出來。方想嘿嘿一聲奸笑,喝道:“化血大法!”
不幸,不幸!那方想數百年修為,卻因一時貪念,被淺顯用五馬浮圖鎖鎖了,再被玉真子所賜的青木符一砸,頓時哼也不哼一聲,便被砸成了稀爛的一團肉泥。淺顯不知青木符竟有這般能力,一呆之下五指一鬆,離火符化作一道滔天火柱,轉眼將方想煉成了一堆灰燼,連靈魂也一併絞殺了去。
淺顯見雷砂無用,心中再無顧忌,當下把手一抖,那儲物袋中,便飛出世了一團濃烈的黑氣,在半空中化作了一副鎖鏈模樣。這鎖鏈飛上半空,頂風便漲,轉眼間變得稀有丈大小。淺顯用力一咬舌尖,又是一口精血噴出,射在了那副鎖鏈之上。鎖鏈染了血光,黑氣大盛,被淺顯伸手一指,頓時就像有了靈姓,豁剌剌的向方想飛了疇昔。
就在這不上不下,兩邊相互持平的當兒,淺顯俄然伸手往袖中一摸,把那玄色鐵盒取了出來。隻見他抓住鐵盒蓋子,使力往兩邊一分。這鐵盒固然是件法器,畢竟也隻是凡鐵所鑄,盒上那層禁製,更加可有可無,被淺顯用力一掰,立時就有一團黑風湧了出來。方想凝目一瞧,隻見這片黑風當中,竟然是不計其數的百足蜈蚣。這些蜈蚣,單個兒並不甚大,都隻要寸把來長,能力也不如何出眾,但是幾千幾萬隻一齊飛將出來,直如鋪天蓋地普通,威勢多麼驚人?
便在這時,幾道白光剛好飛至,“嗤嗤”一陣輕響,儘數釘在了他的肩頭。耳中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這狗賊,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憑你也配爭奪白玉朱果麼?納命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