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不哥見他神采不善,連連擺手,辯白道:“女人,長生不死有誰不想,但是小人本身曉得,就憑本身這點兒本領,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也還使得;但要參禪問道,修仙練氣,這苦處便不是我能熬得了啦,再說修道人一戒殺生,二戒葷腥,小人如何守得。”素問笑道:“誰說修道人不能殺生,不沾葷腥的。”阿裡不哥瞪大雙眼,奇道:“那些神話傳說當中,不都是這麼說的麼。”
蕭玉真聞言,向二人望了一眼,點頭道:“好,二位既然都不是外人,小妹也是無妨,我們此次進步的線路”
隻聽阿裡不哥續道:“小人此番打劫不成,反倒落在他的手裡,隻道這一次必死無疑,怎能想到另有轉機,小人固然迷惑,卻還是說道:‘要活,要活,小人當然要活,’那老賊笑了一笑,竟當真把我放了。”素問嘲笑一聲,說道:“那老賊但是魔門長老,練就元神的人物,你算個甚麼東西,也配他脫手殺你麼。”
那少年微微一笑,說道:“妹子,莫非你忘了麼,前輩不也是器物成道,練就長生的麼,他的本體,原是一塊太白元金,此物既是庚金之精,品格本就不在太白元金之下,就算煉誠仁形,又有甚麼奇特。”素問“哦”了一聲,點頭道:“怪不得呢,我先前見你和他脫手,遲遲不使劍術,還道你被他逼得太緊,乃至於抽不脫手來,原來你早就曉得,他是庚金之精所化,底子不怕你的劍氣。”
“那不成。”
滿天煙塵當中,忽聽那巨漢一聲吼怒,雙臂猛地分開泥沙,向正火線猛衝疇昔,世人循名譽去,隻見那巨漢口中吼聲不斷,雙臂亂舞,兩隻眼眶當中,各自有一行鮮血流下,明顯雙眼盲了。
那巨漢一聲怪笑,如影隨形般跟了過來,右腳一抬,騰空向蕭玉真後心踏了下去,眼看這一腳結壯,蕭玉真非死即傷,俄然間一陣幾封撲過蕭玉真連著那兩條屍身同時消逝得無影無蹤。
又過半晌,隻聽風沙中一聲悶哼,一個六合之間,驀地裡多出了一個數十丈高,不知多粗的龐大風捲,骨碌碌一陣急轉,竟然象小店這邊捲了過來,素問見狀,不慌不忙,批示世人向一座土坡掠去,世人方纔落地,便聽“霹雷”、“嘩啦”一陣巨響,先前的那座百年小店,刹時百倍夷為高山。
素問淺笑不答,心道:“這大個子固然可愛,卻勝在坦開闊蕩,倒比那些道貌岸然、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可托很多,也罷,我且試他一試,如果他另有改過之心,便饒了他也就罷了;如果他怙惡不悛,非要作歹到底,我便順手除了,也算積了一件功德。”想到此處,便隨口問道:“對了你既然沒承諾他,那老賊沒活力麼。”
“就如許,小人在他指導之下,技藝道法曰已精進,到後來竟殺遍無敵手,提及來小人當初修習道法,一來是為了對付那老賊的查問;二來,也是想藉此學些仙家手腕,將來打家劫舍之時,總要短長一些,誰知一學之下,竟然沉浸此中,連打劫也不大熱中了。”這番話聽在素問耳中,天然大為受用,素問微微一笑,說道:“想不到你這傻大個子,也曉得修行的好處。”
“叮。”
阿裡不哥道:“能攔住天然最好,就算攔不住也沒乾係。”素問忙道:“為甚麼。”
阿裡不哥道:“女人,話可不是這般說,那老老賊放了我以後,不但沒有多加見怪,反而說我資質不錯,是個修道的質料,問我小人是否情願跟他修道,曰後也好圖個長生不死,壽與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