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真人聽了,也不睬會,順手一揚,便有一道令牌飛入了淺顯懷中,擺手道:“這等小事,也來稟我何為?你自家做主也就是了!”說罷,將手中袍袖一拂,一股勁風湧起,將二人送了出去。
正欲施法抵當,卻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平師弟休要鎮靜,現在我以法力傳你過來,拜見本派掌教真人去也!”聲音熟諳之極,恰是柳寒汐本人無疑。一言方罷,淺顯便隻覺身子驀地一輕,騰雲駕霧般疾飛起來。
話音方落,柳寒汐便已站起家來,隻見她身子一屈,朝玄玄真人福了福身,說道:“啟稟掌教真人:平師弟初來乍到,一定就曉得如何管束下人。弟子甘心送他一程,路上也好指導於他。”
轉念一想,又道:“是了!崑崙掌教多麼身份,正該住在此處清修纔對。如果與平常凡夫普通嫌貧愛富,如何做得天下第一大派的掌教?”柳寒汐見他發怔,悄悄在他肩膀一拍,將他引了出來。
他聽了這番言語,心中不由欣喜交集,暗道:“我這可不是做夢麼?掌教真人竟然想要見我?那但是練就元神的絕代高人,我本領如此寒微,怎的...怎的竟會有這般福分?”
淺顯拱了拱手,答道:“恰是弟子。不知掌教真人相召,但是有事要問弟子麼?”
施禮已罷,早有道童搬上座椅。淺顯卻不就坐,避席而立,神采非常謙恭。玄玄真人淡淡一笑,問道:“孩子,你便是淺顯麼?”
玄玄真人威名赫赫,不但執掌道家世一大派,更是煉就元神已久,是一名不知活了幾萬年的絕代高人,能夠讓天下第一大派掌教親身出迎,對方身份豈同平常?淺顯想到這裡,那裡還敢有半分失禮,趕快拜倒下去,拜見諸位前輩真人。
當他合上洞門,正欲回身拜彆之際,俄然間目光一掃,瞥見了右邊石門邊上,高聳而起的一團火焰暗號。這團暗號,約莫隻要指頭來大,色彩也被風雨剝蝕大半,怪不得本身入門之時,始終未曾瞧見。一想起這處低矮逼仄的洞府當中,竟然安葬了一名法力通天,情深如海的獨特男人,便忍不住一陣唏噓。他伸出了手,悄悄抹去石上印記,又以本身法力閉了洞門,免得被人從外間瞧出,再來打攪他的遺蛻。
玄玄真人點了點頭,問道:“淺顯,你是如何拜入烈火師侄門下,今曰無妨說了出來,待你說完以後,本座自會酌情措置,決定你的去留。如果你有半句謊話,那便清算承擔,自行下山去罷!”
他卻那裡曉得,柳寒汐當初回山之時,也早就把此事說過了一遍。在坐諸人個個心如明鏡,豈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是以一聽之下,隻覺這二人若合符節,天然不會狐疑到他身上。柳寒汐見他據實而言,一顆心終究放了下來,當下轉過了頭,朝他微微一笑。
入得樓來,麵前驀地一寬,本來竟比外間大了十倍不止。第一層中無甚安排,除了地上幾個蒲團以外,便隻要三清泥像,幾盤果品,除此以外一無他物。二人在三清像前行罷了禮,相偕走上樓去。
迷含混糊之間,隻覺身形一頓,竟已停了下來。睜眼一瞧,隻見四周鹿鳴鶴唳,花香緩緩,本來竟是到了了一處風景清幽,氣度彷彿的環形小島之上。低頭一瞧,隻見腳下微微浮動,倒是一座青竹浮橋。浮橋絕頂,一座精美高雅,依山傍水的三層小樓頂風鵠立,裝潢得非常簡練高雅。二人走到近前,隻見樓前懸了一塊匾額,上書‘大觀樓’三個大字。淺顯見狀,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道:“怎的掌教真人的寓所,竟是這般寒酸,莫說比不得上清宮的光輝都麗,便是較之平常富朱紫家,也是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