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三人的脾氣都是極好的,這午後的閒暇光陰便度過得非常鎮靜。
她不由盤算了主張,既然趙將軍無禮在先,那她也不必包涵。
幾人說話間,目睹呂布與童霏由遠及近地走來,也都停息了話題,笑著迎了上去。
“夫君……”
“實在昨夜……”昭姬俄然話鋒一轉,又稍停半晌,在瞥見了童霏臉上瞬息萬變的神采後,才持續說道:“昨夜……你醉了。”
被美人駁了麵子,童霏也不憤怒,反倒笑了起來。看來,她的這位嫂夫人,還是對前次司徒府中的事情耿耿於懷。她與她對視一眼,遂舉杯笑道:“大哥好福分。子龍敬大哥和嫂夫人一杯。”
呂布也不計算,隻側身看了看還保持淺笑的貂蟬。從今而後,隻為一人而舞。這是多麼動聽的情話。他情願信賴這是真的。
童霏不討厭她,卻也說不上喜好。她靠近呂布的目標童霏都曉得,她使的那些手腕童霏也能猜到。但他們,包含呂布和王允在內,大抵誰都冇算到,董卓會走這一步。
呂布體味童霏,她的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破,無法笑著搖一點頭,隻得任她混鬨。因為貳內心也底子不信賴貂蟬。隻是因為貂蟬的美姿容,他也不免落出世俗的騙局。
這裡也種著木槿。童霏心底閃過一絲欣然。客歲種下的花,該當已經不在了吧?傳聞喬倩過得很好,她也感覺歡樂,隻偶爾,看到呼應的風景,心中會頓生傷感之情。
“本日大哥納妾,夜裡要在府中設席,我大抵……會很晚回房,你不必等我。”童霏說這話的時候冇有看向昭姬,而是望向園中的夏景。
但多次被這報酬難,她又覺心有不甘,現在她已不再是婢女的身份,又為甚麼要對呂布以外的人低頭呢?
荷花清透,香氣綿遠悠長;茉莉花香濃烈,紅色幾朵在紛繁色采中獨樹一幟;木槿素淨殘暴,即便淡香,也涓滴不減色百花。
“如何?”昭姬略微向前探了探身子,視野落在正眯起眼睛沉醉著的人,謹慎地扣問童霏的定見。
如此幾次幾次,才覺對勁,終是暴露笑容。
童霏睜眼,有些茫然,“如許令民氣安的樂曲,這麼快就結束了?”
“如此說來,這曲子也算是尚可了。”昭姬對勁地低頭又在琴譜上點竄了幾處。
昭姬見她額角滲著薄汗,又責怪道:“氣候越來越熱了,你出門也不說帶個巾帕。”說著自袖中取出一方絹帕為她細拭額角的汗水。
童霏還決計低了低頭迎向昭姬伸過來的手,她曉得,人前要恰當作做模樣。
這園中的花,蔡昭姬早已賞過,按理說呂布納妾也不是甚麼大事,麵前人這麼說,不過就是想避開夜裡伶仃相處的難堪。她如何會不體味呢?
接著又與昭姬聯袂來到二位嫂嫂麵前,存候道:“二位嫂嫂安好。”
昭姬聽出這二人的言外之意是可惜錯過了百花嘉會,因而安撫道:“百花大會固然百花盛開,卻不及府上繁花高雅,比起人潮擁堵的會場,昭姬甘願和嫂嫂們在家中賞花,倒更舒心。”
杯酒言歡過後,童霏麵對著冇法迴避的困難。
童霏隨呂布回府的時候,天還大亮著,前幾日細雨纏綿,可貴似本日有個晴好的氣候。
嚴氏點頭表示附和,“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