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人能在如許眼神裡回絕甚麼，連著輕安都有些嚴峻的等著龍七葉的答覆。

“師父？”小狐狸不捨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輕安疏鬆的大尾巴繞住她的手，擔憂的蹭了蹭。

“去吧。”龍七葉一揮手，細幼的煙氣飄向雲堆，有風吹過，吹起她的黑髮白裙，卻冇有打攪到那看似微小的煙氣。

“乖。”

鮮紅的傷痕愈發襯得她膚色慘白，本來羊脂玉一樣瑩潤的肌膚，已然是冰一樣的剔透，像是會熔化在陽光下。

“這是用我的龍氣激起的雷劫，我食人靈魂，倒置存亡，比起你，也冇有多被天道賀歡。昔日有業火壓身，現在業火已在忘川，天然也得被劈一劈。”龍七葉揹著身道，“這雷劫剛好借你一用。”

“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必然。哥哥也不是傻的，站在原地被雷劈，到時候你奉告我如何燃香……”

清和搖點頭，“哥哥既然被天道不容，我也不想做甚麼瑞獸。”

“老是要死的，晚死早死又有甚麼辨彆。”她伸手拂開流蘇，“買一味香，我替你引雷劫，如何？”

門外還是站著黑漆漆的哥哥，眼神閃閃避避的往裡看，龍七葉瞥了他一眼，“既然不捨得，就要儘力活下來。不要怕雷，鍛筋煉骨，凡人被劈一劈都能成仙，多好玩。”

袖口中溜出嫋娜的青煙，清冽苦澀的味道滿盈開來，龍七葉卻道，“冇有體例。也不算冇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九重雷劫作天譴，劈不死誅邪皆除，如果劈死了就不大好說了。”

龍鱗碎末被揚到空中，被伽藍香和順的包裹住，不過半晌，天氣轉暗，烏雲堆積。

“以是彷彿現在賭一把，也不算很遲。”

“不必利用他，他會承諾的。這香得讓我親身燃纔有結果，你隻賣力在這裡替我照顧小狐狸。”

苗條的手指死死攥住，重重砸在門上，清徽啞聲道，“不消了。”

“有善有惡，方成人道，我輩莫非不也被這些感化了麼。不然如上古諸神，無喜無悲，無慾無求，無肉身無靈識，散入這六合間，觀蜉蝣朝生暮死，觀九州滄海桑田。”龍七葉歪過甚看他，發間長長的銀流蘇落在臉側，泛著淺淺的銀光，“到最後，諸神寂滅，凡人儘覆，星鬥隕落，六合不存。或許會有冗長的光陰，再固結出世機。這便是天道。”

“是啊，不曉得那日會是如何的氣象，我大抵是看不到了。”

清和朝他揮了揮手，清徽抿著嘴角道，“先前多有獲咎，還請龍女恕罪。”

清和點點頭，“你想要甚麼酬謝？”

“你已經很衰弱了，既然不想他變成這個模樣，就不要放縱。”龍七葉道，“這裡內裡有你的結界，連著那牡丹身上都藏了你的氣味，不然她冇有體比方許悄無聲氣的弄暈我。清和，你如許很輕易成為第二個你哥哥。”

自從紅蓮業火償還回祿的那一刻，龍女七葉便已經成了疇前。

“小毛糰子，好好呆著。”龍七葉揉揉他的頭，“今後大魚再欺負你，你可如何辦。”

“就彷彿是你欠了他的錢一樣的懊喪。”龍七葉饒有興趣的道，她雙手撐在背後，隨便的晃著腳。

他攤開掌心，那邊已經有黑氣模糊成團，“當日我走到南海，見鮫人被捕殺欺侮，隻為了凡人的私慾。鮫人落淚化珠，麒麟生為吉祥，故而被凡人視為獵物，眾生皆苦，我輩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