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嘉靖帝賜下的二百五十兩金子,在一番感慨皇恩浩大,感激涕零的演出以後,嚴嵩便也順勢收下了。
“罷了,你馬上從庫府裡取二百五十兩金子,給惟中送去。”
即便將來需求用到徐階這枚棋子倒嚴,嚴嵩也不能怪他冇有提示過。
“李太醫......”範進有些嚴峻地問道。
此人約莫二十出頭,風采翩翩,若不是一身藥香,很難讓人將其與太醫的身份聯絡在一起。
待見了其人,範進即便有所心機籌辦,仍不免心中一突。
實在是這位李太醫,年青得有些過於驚人了。
雖說與以往犒賞比擬,俗氣了很多,可這是嘉靖帝對老臣的體貼,自是不能等閒視之。
並且,即便是李默,也不過就是疥廯之疾。
範進略作思忖,當即道:“實在不可,那就請太醫吧。”
差役躊躇了一番,終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咬了咬牙道:“範大人如果信得太小人,無妨請一請李太醫。”
李太醫麵色輕鬆,拱了拱手道:“幸不辱命。”
範進麵色一變,旋即快步往範母的院子走去,“母親如何了?”
範進邁步走進範母的院子,也不顧下人們的施禮問好,扣問道:“可請過大夫了?”
胡盈盈麵色犯難,“老太太的這兩日不大好,隻是礙於老爺公事繁忙,老太太特地叮囑了,不讓我們打攪。”
到了周府,剛巧周司業一家也在,範進當即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李太醫?”範進下認識蹙眉,他記得周進保舉的幾位太醫中,可冇有一名姓李的太醫。
範進顧不上抱怨胡盈盈,隻倉猝進了老太太的房裡。
周進思忖了一下,“倒是有一名熟悉的黃姓太醫,你且去太病院問訊一二吧。”
嘉靖帝掃了一眼鵪鶉似地垂手立在一旁的黃錦叮嚀道:“就說朕顧念惟中年齡已高,為國事勞累,恐壞了身子,春寒料峭的,無妨多做幾身春衣。”
傳聞,當日嚴府更是大擺宴席,道賀此事。
放眼朝堂,也就隻剩下李默那把老骨頭還敢明目張膽跟他作對,間隔真正意義上的權傾朝野,隻要一步之遙。
“這…下值時候已過,太病院裡除了當值幾位太醫,俱都下值了。”
李太醫倒是看也不看,由邊上的學徒接過,“如果冇有甚麼事,那鄙人便先告彆了。”
黃錦一頭霧水,正值東風對勁的嚴嵩更是如此。
範進謝過,旋即又馬不斷蹄,徑直去了太病院。
胡盈盈忙道:“請過了,大夫說…老太太年齡已高,舟車勞累,許是路上染上了風寒。”
“請。”範進趕緊道。
待去了太病院,遞了周司業的帖子,範進在外事堂焦心等候了半晌,便有一名差役滿臉歉意地走了出來,“範大人,真不剛巧,宮裡的朱紫突發惡疾,黃太醫被請進宮裡給朱紫診治去了。”
範進得知此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麵子還未大到能請動太醫,但如果周司業出麵,該當是不成題目的。
並且,這節骨眼上守孝,必定遠比不得原軌跡範進守孝三年來得能力龐大。
差役大抵是猜到貳心中所想,忙解釋道:“這位李太醫固然年青,但我聽旁人說,醫術確是過人的,並且行醫用藥從不循規蹈矩,不知治好了多少疑問雜症。”
李太醫簡樸解釋了一句,“老太太估計是夜間著了涼,加上初至都城,水土不平,並未患上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