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忍不住抬高眉眼，看著腳下：“無舟師兄，你如果再看，我可就要叫了。”

無舟眸子微動。然後道：“好。”

荏弱的塵寰女子，眼神裡倒是難以擺盪的果斷。

“嗯。”無舟盯動部下的女子，神采有些鬆動。

箐笙半睜著眼，氣若遊絲：“成了嗎？”

無舟明顯停頓了半晌。箐笙拿外套的手也懸在空中。

無舟抱起她：“我先把你送出去。”

“實在你不必非要躺上去。”無舟說。

箐笙終究披著個外套走出來。寒氣從四周襲來，她打了個噴嚏。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

她爬到冰床上，立馬一個顫抖。

箐笙深吸一口氣。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砭骨般的劇痛。那疼痛從胸口伸展至滿身，就像滿身的神經都被齊齊堵截。

她覺得本身渾身的血液已被抽乾，每一寸骨頭被生生敲斷。她向來不曉得，疼痛是比滅亡更可駭的科罰。

箐笙更是動也不敢動。

她用手絹擦潔淨臉，略微清算了一下頭髮。她要救艾筱，對著鏡中給本身泄氣，也給艾筱泄氣。必然會冇事的。

想了半天她又甩甩頭，儘是些冇用的，箭在弦上，那裡還管得了這些。

箐笙好幾次都差點暈疇昔，但總有一股力量遞出去。沉穩又熾熱。

與此同時，艾筱的身軀一震。眼睛驀地展開，一道紅線劃破已被心魔腐蝕的暗淡雙眸。

無舟走到艾筱身前，他的掌心上浮動著一滴烏黑的血滴。然後他將它按到艾筱的額頭上。

無舟半晌，才神情龐大的答：“嗯。”

無舟看著她：“你在乾嗎？”

無舟又多拿了幾塊白布：“算了。過來吧。”

他將箐笙抱離冰床，讓她靠在角落裡。

無舟悄悄站在她身前：“好了？”

箐笙也從鏡子裡盯著他，呆愣的答：“脫衣服……”

無舟改正：“是讓你放嘴裡，取心頭血會很痛。不咬東西，就會咬斷你的牙。”

箐笙說：“不是越快越好麼？我怕艾筱……撐不了多久。”

箐笙閉眼，仍舊感覺有些驚駭。但還是點頭：“嗯。”

箐笙找了一圈，還冇找到無舟師兄要的東西。她看到一麵銅鏡，鏡中的女子髮髻混亂，淚痕斑斑，好不狼狽。

她又從速往身上穿。終究挽了個裹胸，暴露肩膀以上。

無舟說：“呼吸。”

一件白袍披到她身上，將渾身冰冷的她裹起來。

箐笙在鏡子前轉了轉，正考慮還是要再披個外套。就見無舟從身後呈現在鏡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