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這二十文錢的押金,吳佰有些胃疼起來:“你看大哥,我們這麼多人,這押金能不能少一點?”
“這煎餅如何賣?”吳佰瞧著兄弟們,忍不住問道。人是鐵飯是鋼,總算是快到姑蘇城了,先吃上一頓飽飯再說。
蘇秀錦瞧著他們衣衫襤褸,但腳上靴子不便宜,是上好的趕路的牛皮靴,鞋底是特地加厚的。
吳佰細細算著懷裡的錢,也不管這煎餅好不好吃了,喊道:“給我來十三個。”
“咋樣咋樣?”商隊其彆人都直勾勾的看著他。
金大牛擋住了吳佰的目光,冇聲好氣的問:“咋,看完了冇?”
金大牛瞧也不瞧,放在了蘇秀錦的手裡,就帶著吳佰一行人去取了棉被毛毯,蘇秀錦在一邊寫好了簽子。吳佰抹了抹毛毯棉被,都是實足十的棉,五條棉被是給商隊裡受傷的弟兄蓋的,其彆人裹著毛毯過一宿就好。
蘇秀錦一昂首,就瞥見一行商隊十一二人擺佈,身形狼狽,兩匹馬拉著滿滿鐺鐺的貨色,瘦馬外相暗淡,這一行人大多看著金大牛部下披髮著香氣的煎餅,很多人還模糊的嚥著口水。
聽到客長的讚歎,金大牛臉上也掛了淺笑,手上的行動也更加快了起來。剛出爐兩個,蘇秀錦一端上桌子,就被饑腸轆轆的商隊伴計搶了個潔淨,很多冇吃上的都直勾勾的瞧著金大牛,一看著金大牛打雞蛋,攤煎餅,這吸溜口水的聲音就更加的大。
小三子拎著菜返來,金大牛就把前麵棚子的簾子一拉,說啥也不做買賣了。
金大牛忙道一聲:“好嘞!”
吳佰心中悄悄讚歎,瞧著蘇秀錦麵龐清秀,長的俏,身材也窈窕,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商婦。
蘇秀錦剛想安撫安撫金大牛,隻聞聲內裡有男人摸索的粗噶聲音傳來:“叨教,這兒,能租棉被麼?”
吳佰忙道:“五床棉被,八條毛毯。”
“要幾床棉被?”蘇秀錦抬眸問道。
蘇秀錦昂首看他,隻見金大牛摸摸腦袋,傻嗬嗬一笑:“不能餓著媳婦。”
眼睜睜瞧著商隊過了七八隊,金大牛有些暴躁起來,聽著西大街的更加的熱烈,很多堆棧的後院都傳出鐵鍋炒菜的聲音,這茶鋪裡卻還是冇有一人出去。
剛做了一筆買賣,蘇秀錦和金大牛內心都有了點底氣,瞧著小三子返來,金大牛從錢箱裡點了十文錢叫小三子去東大街的菜市場裡去買些菜,小三子哎了一聲,帶著錢一溜煙就跑了。
蘇秀錦隻頓了一下,還是給兩個桌子各自上了一壺茶。
吳佰轉過甚,隻瞥見蘇秀錦低眉紮眼,手上寫著一份票據。
金大牛有些難堪,這押金如果不交,這棉被如果弄丟了可如何辦?
金大牛的煎餅極香,有一兩個聞著味來的商隊伴計問了一聲,看著代價不貴,就買了一份。蘇秀錦客氣,不管人多人少都給上一壺香茶,這茶也吃了,餅也用了,才花了不到五文錢。這一歸去,把這煎餅一說,同隊的伴計都慕名而來,這鄰近飯點,在全部西大街都出餐的時候,金大牛愣是又賣出了二十幾張煎餅。
一行十幾人都圍坐著兩張桌子,馬匹栓在了門外,蘇秀錦諳練的泡好了茶,剛想端上桌,隻瞥見為首的男人趕緊擺手:“茶還是不要了,小娘子讓我們在這歇歇就好。”
蘇秀錦開口問道:“能夠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