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恥笑道:“爺,我聽得可明白了,這兩位隻怕是不知春秋了。”
蘇秀錦毫不害怕的迎上了齊二的目光。
齊二想了一會,叫小廝去拿了帳本,挑了好半晌。
“這丫頭,斤斤計算的,隨口這麼一說的客氣話這還當真了。”
蘇秀錦沉下臉:“齊二公子一定給不得,我們也並非是在理取鬨。”
蘇秀錦斂眉上前道:“多有叨擾,齊二公子請恕罪。”
蘇秀錦手指微微一動:“多少斤?”
“大周法規,重犯之從犯,如何科罪?”
“二位有甚麼事?千八百兩銀子看在蘇四的麵子上我也給得起,如果叫我給你們找個活計,府裡也能給你們個位置。”
齊二把玩著一把摺扇,眼皮子都冇抬一下:“如此說來,夫人另有膽量做這樁買賣麼?”
蘇秀錦趕緊點頭。
四周軟轎穿行,蘇秀錦與金大牛生生走了小半個時候,這才行至一小廳。
齊二翻開摺扇,臉上帶了一絲怠惰的笑意:“好膽識!那夫人你就再猜猜我做的是甚麼買賣。”
蘇秀錦也不客氣,拉著金大牛兩人坐下,等了一時半刻,也冇個丫環上茶上點心,蘇秀錦內心一冷。
“三今後,晉州到姑蘇有一筆買賣,現在官道上查私鹽風聲緊得很,你如果能把這批貨安然的運到姑蘇,我就挑選信你們一次。”
蘇秀錦看著他一身的打扮,笑道:“總不會是私運玉器的,玉器近幾年利潤極低,富朱紫家現現在轉從古玩——”
齊二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現在姑蘇能贏利的買賣不過就那麼幾個,黑古玩,楠木和紅木,再者就是五石散和大煙...”
這剛好是重刑的標準,齊二這是在試她。
齊貳內心暗道一聲風趣,懶洋洋的坐下,將手中的玩玉順手遞給小廝。
“好。屆時我們必然定時送到。”
“齊家至今是半黑半白的門路,我探聽過了,齊家現在是齊大少爺在掌家,專走絲綢,珠寶,香料的道,這是清明淨白的買賣,至於這黑,齊家隻要三位嫡子,撤除尚小的齊三公子就隻剩下外界傳言從不管事的齊二公子你了,若你不走****,齊家如何掩人耳目,短短數十年便在姑蘇城安身。”
齊二有些讚歎:“夫人,你很聰明。”
“重者抄家,主從犯一概斬首,輕者充公統統財帛,放逐三千裡。”
齊二這才正眼瞧麵前的“窮酸”的二人。蘇秀錦一身淡青色的粗布衣衫,滿頭青絲整整齊齊盤在腦後,頭上無半點珠翠,一張小巧清秀的臉,固然仙顏上隻及蘇秀緣一半,但通體的氣質看起來底子不像是商戶女,中間一粗漢像是她丈夫,瞧他看蘇秀錦,這粗漢半點不客氣的瞪著他。
蘇秀錦遞上函件,齊二瞧見上麵善悉的字體,兩隻手指悄悄夾住了信封。
“另有就是私鹽了!”
“不瞞公子說,我們伉儷二人現在也在運營一點小買賣,固然比不得齊二少爺般繁華,但也算得上吃穿不愁。如果做香料綢緞買賣,也不過又多了一樁煩心的瑣事小買賣罷了,繁華險中求,還請齊二少爺不吝藏私。”
又過了好久,蘇秀錦看桌上的瓷瓶都能看出花來時,內裡才傳來一聲細細索索的聲音。
二十出頭高低,渾身的清貴,劍眉星目,隻眼裡偶爾帶了一絲睡不醒的慵懶。齊二悄悄打了個嗬欠,蘇秀錦心中一動,此人就好似她宿世養的波斯貓,矜貴又怠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