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錦趕緊出聲道:“村長,還求您主持公道!”
一聲嬌叱,讓那群人頓時住了手,蘇秀錦柳眉倒豎,痛斥道:“左券呢!冇找到借主就來動我家的東西,有冇有天理國法了!”
壯漢道:“他欠了我家主子四兩銀子,上個月就到期了,我們來討!”
此話一出,壯漢當下有些臉紅,話粗理不粗,這事理就是如許的,但他當了這麼多年打手,那裡怕她:“那我們管不著,這就是金來寶家,他家的東西就是他的,我們有權拿走!”
日頭正毒,也冇人出去乾活,蘇秀錦瞧著金大牛拿著鍘刀一刀一刀切著豬草,又拿了些秸稈異化在一起,最後倒進石槽裡,豬棚子不大,但金大牛常日裡打掃得極潔淨,一隻兩三百斤的老母豬哼哧哼哧吃著豬飼料,兩隻小豬拱著腦袋窩在母豬的身下。
“兩百斤,才得三兩銀子。”壯漢瞧了一眼便道,“你們還欠我一兩銀子。”
金大仁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但聞聲蘇秀錦出聲,他便咳嗽了一聲道:“各位懦夫,停停手。”
金大仁道:“這事本就是他家的家務事,我當然管不了,就是你要拖走這豬,如何說也得過個稱。”
“大事?!”蘇秀錦嗤笑一聲,“我為新婦,實在好說小叔子如何如何,隻曉得現在大牛就是我男人,他少吃一口,我便心疼上半日,現現在他辛辛苦苦養大的豬仔要被小叔子拿去抵債了,嗬嗬,何其好笑!”
宋翠華實在忍不住從屋裡出來大聲嗬叱道:“閉嘴!哪有這麼說小叔子的!”
蘇秀錦像是聞聲了甚麼好笑的似得,大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說來找我們要錢,你就來找,我是不是改天欠下個幾百兩,叫你去找天子還錢,你也去?”
壯漢瞧了一眼身後的屋子,一個婦人躲躲閃閃的看著門外,瞧著破陳舊舊的屋子必定也冇甚麼錢,他的目光落在了豬圈裡。
“這豬不錯。”壯漢道:“能賣幾兩銀子。”
饒是金大牛越是安撫,蘇秀錦就越是大聲,饒是四周看熱烈的人都指指導點起來,蘇秀錦低頭,抹了一把眼睛道:“這欠下的五錢銀子是叫我們伉儷用命去還麼,我隻請在坐的各位做個憑據,假有一日,我與夫君累死在田埂上,定是叫我這個小叔子拖死的!”
蘇秀錦一聽,暗道好窩囊的村長。
“錦娘,算了吧。”金大牛認命道,從爹孃過世以後,如許的事情冇有十回也有八回了。
金大牛臉上帶著一絲凜然,他沉著的道:“我冇有這麼多錢。”
壯漢倒也不怕他:“咋的,你也要管這事。”
宋翠華當即氣得神采陰沉,二話說不出來,最後擠出一句下午要好好“調教調教”蘇秀錦。
“不可!”金大牛斬釘截鐵的道,“這豬不能拿走。”
壯漢一瞧,是個嬌俏的小娘子,剛漏出些心機,蘇秀錦就冷哼一聲:“誰曉得你是哪家來的強盜,打著幌子來捉咱家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