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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師的那隻紅筆,明顯也是南疆巫術一道中的異物,被這隻紅筆吸食的鮮血,經過大巫師畫在空中,鮮血竟然凝而不乾,光彩鮮潤,且在邊角轉折處所,竟無一絲一毫的血絲濺灑而出,如畫地為牢,將這些鮮血穩穩圈在此中。
石門上,俄然響了兩聲,隨後緩緩翻開,鬼先生捧著一個銅盆出去,放到大巫師的身前,隨後向鬼王點了點頭。
大巫師展開眼睛,看著麵前這一盆鮮血,沉默無語,半晌忽地輕歎一聲,道:“好罷,我們開端。”
鬼王點了點頭,邁步走到門口,翻開石門,隻見青龍、幽姨都站在門外,一身黑衣的鬼先生也站在稍遠處所。一見鬼王俄然出來,青龍、幽姬臉上同時都微有吃驚神采,但鬼王卻未幾看他們,徑直對鬼先生道:
鬼厲心頭一跳,腦海中忍不住“嗡”的響了一聲,連背上都刹時有針紮入骨的驚駭感受。他屏住呼吸,手上加力扶住大巫師,低頭看去,隻見大巫師麵色灰敗之極,但口中微微張大,兀自正在喘氣,明顯是耗力過分而至。
越來越多的鮮血筆劃,以碧瑤的寒冰石台為中間,逐步呈現在她的四周,一座詭異而帶著血腥氣味的法陣,已然初現。
鬼厲的眼角微微抽搐,深深向鬼王望了一眼,鬼王卻緩緩向大巫師道:“大師,你要的血,在這裡了。”
氛圍中的血腥味道,愈發的濃烈了,石室當中,現在除了大巫師的喘氣聲音,更無一點異響。
攙扶著白叟身材的鬼厲,更是如此較著地感遭到阿誰衰老身材傳來的痛苦,乃至連他也冇法體味,這個身材到底因為甚麼,到現在還能對峙下來。
隻要一點不異的,就是這些圖案,全數都相互連接在一起,從銅盆中被紅筆劃在空中的鮮血,越來越多,但落到空中的鮮血的光彩,卻彷彿比剛端來盛在銅盆中的鮮血還要素淨。
“拿一盆新奇人血來。”
跟著大巫師的喘氣聲再一次響起,並且垂垂濃厚,空中上的赤色圖案也逐步繁複起來,這些詭異的圖案,看去有的像家畜猛獸,有的像飛禽大鳥,更有些完整看不出像甚麼的奇特圖案,一個接一個的呈現,並且冇有任何一個不異。
無數連在一起、或大或小的奇特圖案,閃動著赤色光芒,乍一看去,鮮明如一片河道縱橫交叉的河道,鮮紅活潑的血液如在血脈中普通,歡愉地暢遊著。
鮮血從筆端細細的毛間,一滴滴無聲滑落,掉在銅盆裡,在血麵蕩起小小波紋,泛動開去。
“噗!”
衰弱的白叟漸漸伸手到懷中,掏摸了半晌,伸脫手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式樣古怪的紅筆,筆身大抵有拇指粗細,約莫有凡人手掌是非。尾端乃是一狗頭形狀,紅色的筆身上也不知是用甚麼做成的,刻著各種希奇古怪的符咒。在筆的最前端,均勻地鑲著一撮細毛,看不出本來的色彩,隻要殘留的暗紅附在其上。不問可知,這隻筆往昔所感染的,隻怕多數都是鮮血之類。
他緩緩的、緩緩的伸脫手,蘸滿了鮮血的紅筆劃下了最後一筆,最後完成的一個圖案,與之前第一個畫下的血圖,連接在了一起。
降落的聲音,紅筆有力地掉落在一旁,鬼厲臂彎中的重量驀地沉重,大巫師的身材就這麼軟了下來。
鬼王微微頜首,鬼先生也未幾說甚麼,冷靜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