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走後，聶清樹收斂了一下眼神，用餘光緩慢地覷一眼聶朗的神采，見他神采不多數雅，內心不由一軟，溢滿了高興。

關於入定以後的事，他是一點也想不起了，不過聶朗感覺，聶清樹被揍得這麼慘烈也不能全怪他。

聶清樹趕緊規複了方纔的模樣，歪頭想了想，俄然淺笑了一下，很溫和地說：“哥哥，你當真是來照顧我的麼？”

聶朗偏過甚，冇有一絲神采地看著他。

“還好吧，更嚴峻的在前麵。”何長風說，“我們上前拉開你弟的時候，發明他已被揍得不成人形了：右臂脫臼、指骨斷裂、五臟俱傷，連臉上都被劃了一劍，其慘狀的確難以直視，讓人不由想問一句――”

隔了很久很久，聶清樹道：“……哦，是哥哥啊，請進。”

話音未落，便被聶朗打斷：“讓她走。”

走火入魔？

聶朗停頓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有些赧然，好久淡然道：“我。”

何長風很賤地說：“他現下正溫香軟玉在懷，恐怕冇時候理睬你。”

何長風走過來，就著他伸開的嘴扔進了一粒丹藥，頓了頓又反覆一遍：“你真的太狠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看著聶朗的眼睛。

聶清樹很會掌控“欲擒故縱”的度，見再玩就要玩脫了，便順水推舟地、很荏弱地看了女子一眼，表示本身實在拗不過刻毒哥哥的美意，隻能讓她先走了。

聶朗想了想，搖點頭：“不記得了。”

至於何長風臨走前那一聲慎重萬分的警告，他壓根冇當回事。

“你竟然問我何意？”何長風猜疑地看他一會兒，俄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不記得你衝關以後的事了？”

聶朗眉間微微一呆滯，半晌搖了點頭。

聶清樹：“不如如許罷，哥哥明日再來可好？本日我……”

聶朗：“……如此嚴峻？”

好半晌，他遲緩下了床，順手拿了件衣袍披上，去找聶清樹了，想看看他傷勢是不是真如何長風說的那般嚴峻。

聶清樹一愕，隨即像是袒護甚麼似的，很難堪地垂下眼：“但是，鶯兒女人她……”

聶朗停頓了半晌：“是。”

何長風：“行了，你是冇甚麼事了，還在昏倒中結出了金丹，運氣好得的確讓人妒忌，就是有一點不好。”

房內氛圍頓時一陣難堪。

聶朗終究被這一句話挑逗起一點不悅，問：“為何？”

聶朗：“說。”

他又杵著聽了半晌，見內裡愈談愈歡，好半晌他不知如何想的，竟伸手敲了一下門。

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垂下視線掩住眸中的不悅，有些鹵莽地推開門，舉步走了出來。

聶朗：“………甚麼不好？”

聶朗重視到他的目光：“看甚麼？”

而聶朗靠在床上，有點不大歡暢。

聶清樹看上去非常難堪：“我手臂受傷，沐浴極其不便，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聶清樹的眼神很無辜。

此話一出，房內兩人都愣了一下，聶朗本身也感覺不對勁，拐了個彎挽救道：“――或我走。”

何長風哦了一聲：“那你記得你衝關後走火入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