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八方湧去的無形壓迫讓竊脂周身的火星儘數燃燒,尖細的鳴叫極其悚人。
數道劍光交叉向前,尾部炎光流麗,直指竊脂。
定身隻要一瞬,被這突來守勢激憤的灰白的眸子變得赤紅,帶著刻骨的寒意以及暴戾的氣味,淒厲地叫著揮展雙翅,四周火星浮動,眼看就成燎原之勢。
隨便將內裡找來的柴禾攏在一起,指訣一動,也不管這柴還濕著,柴堆就燃起來了。
實在以兩人結丹期的修為完整不必起火,但也不知是出於甚麼心機他們就這麼做了,收回靈力像個淺顯人坐在火堆邊,扭動的火焰將潮氣收起來,叫人身心放鬆。或許不管修為多高的修士,歸根結底也是人,或者也曾是過人。
竊脂懼水,現下山雨才過,倒不會匿得那麼快。以是當秦修二人尋著聲音趕到時,就看到了縮在岩石角,啄著羽毛的大鳥,如書上所述,白首赤身。
七傷訣——息!
柴禾劈裡啪啦的響,翁白朮不經意地抬眼,見劈麵的人正入迷似的望著火堆,火光騰躍下,向來淩厲放肆的表麵彷彿都溫和了些,睫毛斂下微微垂著的鳳眼裡映著火光,內裡幽深又璨然,魂不謹慎就掉出來了。總感覺這輩子的秦修與上輩子的分歧,靈魂分歧,這輩子的秦修靈魂就像他映著火光的眼睛一樣,幽深惹人,又帶著儘情的色采。
一聲嬌吒,妖麗紫芒如霓霞橫空,“當!”有甚麼沖天飛去。
“放開。”可貴翁白朮冇辯駁,隻吐出了兩個字。盯著秦修撥弄著白朮草的手,一雙眼陰暗陰暗的。
翁白朮乾脆彆過甚去,抬腳就走。
就在火線的翁白朮一步踩空,差點顛仆。轉過身來,“……”他記得,他和秦修不熟,還是夙敵。
“放開?”秦修迷惑著對上他的目光,食指又挑起幾縷須繞了幾圈。
“乾得標緻!”
“再磨蹭,你的寵物就冇了。”翁白朮避而不答。
路邊一顆小草被餘光掃到,秦修進步的腳步俄然停了下來,俯身抬起一株綠色的植物,擺佈打量了會,想起那萬川錄——女幾山其木多杻、橿,其草多菊、術。
翁白朮聽到秦修的讚成,愣了,不知是甚麼古怪的感受,能讓秦修誇一聲……挺不輕易?
空山雨未晴,秦修帶著翁白朮在山間行走,山雨過後,泥土芳香,一地斷枝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