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虛空中走出一個衰老的人影來,瞥見麵前這條巨龍,微微一怔,收回鎖鏈。
秦修一時震在原地,這小我是翁白朮麼?
“仆人說,他在這裡接受的是浸禮。”龍魂用渾厚的聲音慢慢道,“仆人說他最喜好的浸禮就是月朔十五之夜的。”
“秦修?”青年轉過甚來,一身淡藍服飾,刺繡繁複的雲龍圖案,連束髮金冠都是掐絲的雙龍銜珠,其上鑲著幾個刺眼的紅寶石。他唇角吟笑,白紗矇眼,豪華矜貴又溫文爾雅。
“天刑?”蒼嶽略略一驚,“倒是好魔器。”
“師哥……我們還是……冇用。”吟著苦笑看著阿誰在空中大開大合的人,林晨微微搖了點頭。
暝殿殿主立在半空,冷峻的麵上毫無神采,眸子深沉,“你不是他。”
鎖鏈與龍魂聲波狠狠撞擊在一起,暴風殘虐,折斷暝殿地宮四周連綿林木。龍魂低著頭,滄桑通俗的龍眼悄悄地看著鎖鏈破出的虛空。
“鬼泣。”蒼嶽反手接收六合靈魂,眼中閃過一絲接一絲的灰白,湛欞劍芒刹時拉長數十丈。
勾魂使見不對勁,趕緊扔出鬼王所給的太虛靈珠,鬼軍戰甲披肩踏出。
這場大戰,以萬巢關押的修士傾巢湧出為結束。勾魂使、暝殿敗北。同時,幽靈傀儡的存在,讓鬼軍全軍毀滅。
“仆人說,浸禮以後是重生。”
流星疾雨般的守勢“轟轟轟”撞在黑芒上,陣容浩大。離得遠遠的人都感覺胸悶氣短,修為不敷的乃至直接噴血。
虛空裂開一道口兒,無數麵龐莊嚴的幽靈傀儡踏入其間。
轟然一聲,石塊塌落,掀起滾滾煙塵。
日光透過雕花窗格投射到屋內,紅木檀木梨木雕花刻鳥,鎏金裹邊。琉璃盞端放在上,反射著溫和絢光,掐絲金爐中熏香嫋嫋。
遭了!
蒼嶽此戰負荷太重,便縮回秦修身材靜養。秦修環顧四野,伸開手掌,任由帶血的風拂過手心……然後回身向著暝殿深處走去,龍魂悄悄盤在他身後,如同一尊庇護神。
秦修駭怪地看著那透明巨龍,這是那裡冒出來的?龍魂這東西不是翁白朮的……專屬麼?
龍魂還在他身邊悠悠地蕩著,“仆人被救走了。”
“當然。”蒼嶽順手揮了一掌,底下的暝殿世人頓時人仰馬翻,百餘個靈魂扭曲出竅,往他掌心會聚成一團灰霧。
站在赤・裸的女人麵前的男人唇角掛著極其溫雅的笑,一身淡色長衫,繁複的淡色圖紋刺於其上,精美又豪華,一頭鴉發用一根碧玉簪束起,額側還垂著幾縷散落下的髮絲,襯著略薄的唇和高挺的鼻梁,統統都那麼誇姣,可惜一條紅色的紗布纏到腦後蒙了眼,叫人看不見他眼底的神采。
秦修轉頭,落日血紅的光自一尺周遭的天窗灑入,光束所及的綠藤泛著明麗的光芒。
暝殿殿主舉杖,隻雲淡風輕地唸了幾句。從天涯劃來無數赤芒,氣勢如虹,遠瞭望去,如漫天流星,蔚為壯觀。
臨羲怒極,單手掐訣,“天殤狂戟!”戟尖銀光爆閃,電光激閃,裹著狂暴的雷霆之力向秦修衝來。
“格殺。”橫劈而下,劍芒氣勢澎湃,好像天塌普通,黑芒澎湃吼怒,生生將六合劈成兩半。
兩人再次從煙塵中掠出,擊在一處,但見劍光戟芒亂舞,淩冽的氣浪颳得底下一幫人臉頰火辣辣的疼。
穿太重重構造,秦修往那綠藤長勢最好的處所望去,汙黑的石壁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