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早有防備，在他喉結爬動時便成心閃避，獸皮人那口血痰終究還是落在了地上。

獸皮人：“……是。”

他翻身坐起，下告終論：“……那封山之主身上，必定有值得他們冒死的東西。”

封山之主當然是大家可做，但如果丟了鑰匙，那對這些人來講，他們重見天日的獨一但願便就此斷絕，等候他們的將會是永無儘頭的煎熬。

周望給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家來。

周望道：“據我所知，在孟大哥和我孃舅他們進入蠻荒前，封山之主纔是蠻荒的仆人，享四方朝拜。自從孟大哥進入蠻荒後，這蠻荒之主便改弦易轍了。以是封山一貫對我們深惡痛絕，經常趁孟大哥不在，率人來剿殺我們。不過這一次，他們竟等不及孟大哥分開，傾巢出動，一味衝殺，誓要把他們的仆人奪回，倒真是重情重義。”

那這封山之主，做來另有何興趣？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

周望依言照做，將匕首在手裡滴溜溜挽了個花，潑雪似的鋒芒劃過，對準了獸皮人。

周望迷惑，不再靠牆而立，而是走到床邊，抱臂靠在雕花床框邊，看向徐行之：“如何說？”

徐行之道：“不必給我，把匕首亮出來便是。”

見徐行之不言語，獸皮人的氣勢便又燃起來了。

……她彷彿明白，孟重光那些手腕都是從誰那邊學來的了。

腳上枷鎖已去，徐行之半眯著眼，活動幾下腳腕後，如有所思地問：“你剛纔說甚麼？那些人是拚了性命，前來救主嗎？”

徐行之按緊他的腦袋，唇角挑起一點諷刺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現在是甚麼環境。這裡是你的封山嗎？你在這兒跟誰抖承擔賣關子呢？”

徐行之說不清那種放心感源自何方，乾脆不再多想。

周望不假思考：“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天然是要去的。”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冇吭聲。

徐行之：“為何不需求呢？”

但是再一想，又實在是合情公道。

徐行之心中更稀有了。

獸皮人二話不說，一口唾沫唾了過來。

徐行之的右手是齊腕斷掉的，在拉他起來時，周望還是免不了往那斷口處多看了幾眼，看起來對他斷手的啟事很感興趣。

與其等孟重光他們發明這一點，不如徐行之本身提早去問上一問。

徐行之已經懶得聽他這些嘮嘮叨叨不著邊沿的碎話，回身問周望：“有匕首嗎？”

他走到獸皮人身側，大咧咧地蹲了下來：“會說話了？挺好。能聞聲聲音嗎？”

徐行之抬頭望著帳頂，笑道：“……重情重義啊。”

徐行之：“是真的聽不懂還是不想聽懂？讓你部屬趨之若鶩、就算送了命也要把你搶出來的寶貝究竟是甚麼？”

獸皮人立時冇了聲響，腦門上排泄汗來，吭哧癟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昨夜徐行之做了半個早晨的俎上魚肉，餘威尚在，腰痠得緊。

若能逼問出鑰匙地點那是最好，逼問不出，起碼也能曉得一些有代價的資訊，如何算也不會虧損。

徐行之也不欲和他多膠葛，輕描淡寫地一把掀了他的底牌：“讓我猜猜，是蠻荒鑰匙，可對？”

周望皺眉：“甚麼意義？”

徐行之雙手墊在腦後：“我問你，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一小我被封山擄走，若想救回，需得趟過刀山火海，你可會去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