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本日洗漱時照鏡子也發明瞭這一點,想到昨夜纏綿旖旎的怪夢,實在感覺奇異不已。
孟重光擁緊了被子,頗不平氣道:“我也要師兄指導。”
徐行之回過神來,才覺身邊被子裡另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凸起,他伸手揭了被子來,一雙光裸的手臂又把被子重新合攏,委曲地“嗯”了一聲,彷彿在責備徐行之打攪了他的安眠。
孟重光不依不饒:“師兄方纔在和誰說話?”
不出半晌,徐行之的喘聲驀地減輕:“彆……嗯~”
徐行之隻覺身墮迷海,在白茫茫的一片空間中漂泊了起來。他在床上展轉不止,低喘不已,脖頸後仰,一聲聲喘氣滿含啞忍到了極致的痛苦與難言的歡愉。
他含糊不清地低喃:“……彆碰,腰疼。”
徐行之痛快承諾,順手揉了一揉他的腦袋:“行。你在練習場上等我一會兒,我洗漱……咳,換衣後再去找你。”
孟重光也不急著上床,任由那植物暗香把徐行之包攏起來後,便取了一份新的竹簡,就著月光,謄寫起經文來。
不久後,殿內盪開一陣植物暗香。
半夜時分酒菜方散, 徐行之返回東殿, 將身上感染了酒氣的宴服換回便服,摸了盛裝著紙筆的書匣到了偏殿, 點起一豆燈油,開端抄經。
平靜君涓滴不吝嘉獎:“比我短長。”
在徐行之身邊伴隨多年,九枝燈曉得他身上幾近每一處都受過傷,腰部自是不例外。
徐行之撫扇,作勢長歎:“我如何會捨得讓小弦兒輸呢。”
如許想著,徐行之往他腦門上親了一口。
清冷穀的扶搖君讚道:“徐行之行事雖莽撞了些,但風陵山首徒一職,對他而言實在是當之無愧啊。”
恕他現在聽到任何和“抱”有關的字眼都會感覺雙腿虛軟。更何況孟重光說這話的神采,半開打趣半當真,竟叫徐行之內心有些癢絲絲的。
九枝燈負手,眉眼間的清冷蕭疏一如既往:“本日有我比賽,是與清冷穀一名弟子對戰。我想請師兄來指導一下劍術。”
孟重光也不說話,就仰著腦袋不幸巴巴地看著他,小奶貓似的目光和他眼底下的淡淡烏青色刹時把徐行之的心給催軟了。
“冇,冇。”徐行之摸一摸孟重光剃成短毛的頭髮,哄他,“師兄是心疼你。”
開初,周弦對徐行之體內的靈力之盛頗感不測,但是細想一想,她便豁然了。
在她即將跌摔在地時,一道八卦青玉符籙自遠方奔襲而來,托住了周弦的腰身,而徐行之自高台上飛身而下,一把拉住周弦袖口,將她安穩送下空中,雙腳方纔飄然落地。
隔著衣服,九枝燈亦能感遭到徐行之皮膚上的徹骨冷徹,想到師兄變成如許的啟事,他不自發把聲音放到最輕:“師兄,冷嗎?”
……他憋漲得坐立不安,下筆亂了節拍,連嘴唇忍得都發了白。
但是九枝燈望著那一抹白,心機卻節製不住地脫開了正軌。
平靜君瞭望著底下的徐行之,臉不紅心不跳道:“嗯。並且他也不算莽撞,少年意氣罷了。”
九枝燈身側重衣,麵龐嚴整,雙手背在身後,雙眼盯著竹簡,聲音聽起來略有非常:“師兄昨夜抄完經籍了?”
送周弦落地後,徐行之便放開了手,笑道:“小弦兒,承讓。”
強撐著謄寫結束,孟重光當即撲回了床上,翻開被子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