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不該萬不該，便是做事留了陳跡。這天下冇有不漏風的牆，你如何就曉得，冇有人認得出你身邊的人來。砍樹也好，挖溝也罷，都是小事。何必留了把柄，在那邊顯擺？”

說話的乃是陳望書身邊另一個貼身服侍的大丫環，名叫白瓷。木槿口齒聰明，又通一些大略的拳腳工夫，她常帶著出門。白瓷慎重細心，陳望書院子裡的事都是交給她來管的。

“就這？有甚好洋洋對勁？你是一擊斃命，讓七皇子退婚了，還是動手乾脆，叫那等賤婢再無挑釁你的機遇？”

這趙媽媽是老太太的陪嫁，在這府中，非常有麵子。她生得一點都不馴良，看上去有些像當年大火的熱播劇中的短長老嬤嬤。

老太太口中的茶水噗呲一下噴了出來，陳望書從速一躲，水噴在了地上。

陳望書點了點頭，跟在了她的頭後。

“忠不是愚忠，孝不是愚孝，賢天然也不是愚賢。聽你母親說，本日之事你不要她鬨大了，想來是想通了，要嫁到七皇子府去。”

當然了，她也就是在腦海中想想，震懾震懾體係罷了。

不等陳望書辯駁，崔氏又接著說道，“我曉得你不平氣，旁人的婚姻都有得選，可你莫名其妙的被指了個夫君，還上不得檯麵。”

陳望書忍不住盯著她的手瞧了瞧，手中倒是冇有藏針，隻戴著一串摩挲得油光呈亮的佛珠。

她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陳望書眨了眨眼睛，細心的盯著老太太看了幾分，很好很好，麵色紅潤，中氣實足，一看便是個接受得住打擊的人。

在陳望書的影象裡，祖母向來待她都非常峻厲，不甚靠近。

崔氏這才抬起了頭，看了陳望書一眼，歎了口氣，“你倒是乖覺。讀再多的書，也比不得碰到一樁事。自打訂婚以來，你便行事暴躁，不複昔日的成算。”

老太太的眼睛亮了幾分，喝茶都鬆快了幾分，“你既然曉得，我便未幾言了。”

老太太張了張嘴，有些話到底冇有說出來。

“坐罷。可曉得叫你來何事？”

周身的氣度無一不彰顯著家世秘聞。獨一可惜的是，當年老太太在一日之間痛失夫君以及兩個親兒子，刹時白了頭。

老太太崔氏坐在窗前，提著筆寫著字。她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宜，模糊能夠看得出年青之時，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

陳望書手悄悄的拽了拽裙角，她初來乍到，的確是過分孟浪了一些，一時之間把持不住。誰曾經還不是個彆麵的社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