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遙聞言,謹慎地上手摸了一把,觸手潤和細緻,儘是涼意,並冇有一點不平滑的處所。想到九皇子大張旗鼓送來的玉席,再憶起秦驍手上那些細細的劃痕,江遙微微歎了口氣,將這竹夫人抱在手裡,無聲地笑了笑。
雲氏樂得安閒,乾脆帶著兩個女兒到城中馳名的出雲寺拜見慧嫻師太,隻是有些事約莫必定避不開,她前腳進了寺裡,太子側妃竟然也緊跟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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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九皇子之間的糾葛要從十五年前提及,當時皇上還冇即位,為了皇位與皇宗子明爭暗鬥,皇上一時忽視被皇宗子讒諂,千鈞一髮之際,是太子急智,為皇上頂了罪名,連夜逃出都城,還要皇上做出‘大義滅親’的模樣,皇上明裡派人追捕太子,暗裡派人庇護太子,忍辱負重,終究扳倒了皇宗子繼任大統,湔雪了太子的冤名。但在太子一家流亡的過程中,太子的老婆和孩子卻冇有躲過追殺,慘死他鄉。”秦驍言簡意賅地講完了十五年前的事,又持續道:“當時太子還不到二十歲,嬌妻愛子一夕之間慘死,即便皇上即位後,他立即被立為太子,也低沉了很長一段時候。並且太子專情,厥後固然續娶了一名側妃,卻始終冇有把她扶正,也一向冇有孩子。”
這些事不算是奧妙,在朝為官有些年初的人多數都曉得,但江浩成多數冇有把這些“外邊”的事對夫人和女兒提過,秦驍怕江遙萬一又被帶去甚麼應酬的場合,不知內幕會吃了虧,纔有此一問。
秦驍笑了笑,承諾了一句,似是又想到了甚麼,輕聲道:“明天去虎帳,太子也會去。本日四少爺和我說了一些太子和九皇子的舊事,大蜜斯不困的話,我說給大蜜斯聽聽?”
“秦驍?大半夜的有甚麼事?”江遙撐著腦袋晃了下,感受熱度已經退了一點,便披了衣服:“又冇外人在,你直接讓他出去吧。”
江遙就先和他說了林婉心教唆的事,嗤笑了一聲,關照他:“轉頭你看到她,彆愛搭不睬的,客氣地跟人道個謝。”
銀杏先是不肯,但看她腦筋復甦,喝完薑湯以後看起來好了很多,才惴惴地承諾了,守在床邊問她想吃點甚麼。
“是,”秦驍可貴看她如許遲緩含混的模樣,也感覺都雅到刺眼,站起來為她收走了茶盞,低聲道:“那大蜜斯早些歇息吧。”
這不是在雲南,家裡並冇有大夫每天候著,請個大夫還得先去雲氏那兒回報一聲,再讓仆人去外頭藥堂裡請,現在天都黑了,不是甚麼告急的症候,人家也不肯意出診。
“嗯,我聽大蜜斯的,”秦驍聽她聲音都是沙啞的,從速倒了杯水,單膝跪下了,捧到她手邊:“大蜜斯喝點水吧?”
江遙到這裡還不到兩年,當真冇見過這東西,接過來以後摸索了一下,才明白這東西的道理,多數就是一個夏涼枕,這才收下了,讓她直接搬到屋裡去。
江遙聽得當真,腦筋也開端規複了運轉,猜道:“因為九皇子?”
江遙不感覺餓,但怕她又多想,還是同意了。她之前一感冒就愛犯困,換了個身材,這個弊端彷彿也還是跟了過來,靠坐著等了銀杏一會兒又睡著了,隻是未幾久就聽到外頭有人嘀嘀咕咕地說話,固然抬高了聲音,還是吵得民氣煩,悶哼了一聲,迷含混糊地問了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