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就該這麼一刀殺了你。”涼淵眼神冷銳，毫不包涵地拔出冰刃，一滴血濺在了他白淨的臉頰上。

“涼淵，涼淵……”

“喂，你個冇心冇肺的臭小子，就冇有甚麼話想對我說的？”聶祈衝卓燃嚷嚷道，趁便偷偷擦了一下口水。

“再去找涼淵，如果他還不肯聽我解釋，那就打一架，把他綁起來聽我說。如果聽我解釋完了，他還是不肯信賴我，那我們就去找白澈本人對證。”

“好笑，夜臨君和卓燃是夙敵路人皆知，若你真是本尊又怎會救他？”涼淵質疑道。

卓燃愣愣地僵在那邊，他明顯能夠用焰術融掉冰刃，可他卻一點抵擋的認識都冇有。千鈞一髮之際，聶祈一個箭步上前，伸開雙臂擋在了卓燃跟前。卓燃心中一動，他最器重的人要置他於死地，可他最鄙棄的人卻捨命救他，莫非這天下吵嘴倒置了嗎？

霞光從窗外斜射出去，聶祈正托著腮坐在桌旁打盹兒，腦袋時不時便往下一點，嘴角還掛著一絲銀亮的口水。更好笑的是，他另一隻手正在桌麵劃來劃去，彷彿在夢裡畫甚麼東西。

聶祈也跟著笑了，卓燃就是這麼愛憎清楚，本身也冇算白疼他。

聶祈滑頭笑道：“這恐怕不太輕易了，第一，你還打不打得過涼淵？第二，白澈她願不肯定見你？第三，你當真鑒定犯人就是我？”

聶祈被弄得有點癢，臉頰羞得微微發燙。隻聽卓燃又道：“我在想，是一刀給你個痛快好，還是先睡了你再把你殺掉？”

那句“擔憂你”還未說出口, 喉嚨便被酸澀堵住。一股劇痛從心口撕扯而來, 卓燃怔怔地低頭一看，隻見涼淵掌內心固結出了一把冰刃，而冰刃已經穿透了本身的胸膛。

“你就這麼不信賴我？”卓燃痛心道。

“命是我本身的，愛給誰就給誰，不消你多管閒事。”

聶祈大略猜到了卓燃的心機，又道：“以你的風格，冇有八成以上的掌控，毫不會冒然下結論。以是，你到底憑甚麼鑒定我就是犯人呢？”

這連續串的反問讓卓燃無言以對，三年前他和涼淵勢均力敵，但現在如何還真說不準了。其次，既然涼淵對本身這麼衝突，那白澈就更不成能好到那裡去。第三，他先前確信夜臨君就是犯人，但現在卻莫名有點兒擺盪了。

“閉嘴！當年你對白澈做那種事的時候，如何就冇想過我對你的信賴！”涼淵彷彿被激憤了普通，周身冰刃立時向卓燃飛射而來。

涼淵頭也不回道：“冇想到你會出錯到與鬼族為伍，我真悔怨，當初冇能一刀殺了你。”說到最後微微側過臉來，眼角閃出一點淩厲的光。

卓燃心中酸楚滾燙，認識一點點的淪亡，目光卻還死死追跟著那抹背影，直到一襲黑袍擋住了視野。恍忽之際，有誰將本身背了起來，那人身上傳來一陣暖意，他下認識環住了對方的脖頸……

涼淵定定站在那邊，明顯在淺笑，眼神倒是冷酷的。

卓燃不由瞪大眼睛，莫非涼淵也查瞭然本相，悔怨當年錯怪了本身？這一刻他隻感覺雲淡風輕, 三年來的委曲和苦悶都不值一提。真的太好了，他如釋重負地笑了，懷著難以描述的表情向涼淵走去。

卓燃見狀倉猝推開聶祈，跌跌撞撞地追了疇昔，可還未靠近兩名保護就揮劍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