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覆蓋著大地,宮道上人仰馬翻,一片混亂。聶祈肆意揮動著靈劍,身法蕭灑淩厲,激鬥中人影橫飛,慘叫迭聲。
火焰四射迸舞,不知多少人被烈焰灼傷,慘叫聲不斷於耳。花轎被燒著了,結婚的馬匹車隊慌散驚逃,四周化作一片煉獄火海。
兩人頭也不回地拜彆,衣袂跟著焰火翻飛鼓勵。情急之下,涼淵拔刀一揮,數道尖冰立時向聶祈背後飛射而去。
不久後金鈺尋了過來,見涼淵站在空位上發楞,便湊上去賣乖道:“我曉得他們去了那裡,如果你求我幫手的話,我也不是不成以大發慈悲地幫幫你。”
卓燃愣愣杵在狼籍的人群間,腦海中反響著聶祈說的那句話:“到底是誰為了天下而負你,又是誰為了你與全天下為敵?”
聶祈調戲道:“我說丫頭,就算你這麼投懷送抱,卓燃也不會妒忌的!”
漫天狂焰飛卷而來,朱煙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邊,赤帝忙不迭抱起她騰挪閃躍,緩慢退到了重重烈焰以外。
世人駭然群情,待那煙塵垂垂散去,才瞥見有個黑袍人正坐在石碑上,那人垂眼傲視著眾生,俊美邪氣的臉容凜若天神。
這時候,聶祈穿太重重焰火向卓燃走了過來,他的法度有點踉踉蹌蹌的,臉頰上還沾著幾塊黑灰,但眼眸卻比星月還要閃亮。
聶祈冇有回聲,半跪在那邊一動不動。卓燃不由皺緊眉頭,眼底透暴露幾分擔憂。而涼淵正站在人群以外,不動聲色地察看著,俄然他像發覺到了甚麼,厲喝一聲道:“快撤!”
卓燃無法地看著涼淵,又將目光轉向聶祈。
翌日淩晨,朱煙帶領一隊馬隊來到了少帥府。她臉上蕉萃,眼底卻冒著火,恨不得把少帥府掘地三尺,可連卓燃的影子都冇見著。
冥冥中,卓燃聞聲了一聲扯破的號令,那聲音如此光鮮,如此不平,彷彿一簇在黑夜中盛放的炊火。
卓燃不由擋住眼睛道:“你瘋了嗎?這裡是皇宮!”
“我看誰能降住我!”聶祈伸開雙臂,笑容桀驁無雙。身後的焰火於瞬息間盛放開來,像火燒雲般囊括了整片夜空,微弱的火浪隨之狂掃開去,將周遭侍衛震得四散橫飛。
俄然一道人影閃至涼淵跟前,那人握著一把金色鐵扇,極其矯捷的飛轉劈打。隻聽得一串清脆的砰砰聲,眨眼間冰錐就碎了一地。
“彆傻站著你快逃啊!”卓燃焦心腸喊了一聲,他明顯想衝上去救他,卻被氣浪逼得連連後退。哪怕夜臨君的噬力再強大,也很難抵擋住這類強力術法啊。
“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到底是誰為了天下而負你,又是誰為了你與全天下為敵!”聶祈說著,身形如疾風閃電,刹時殺了開去。
赤帝安撫地撫了撫朱煙的肩膀,隨即轉向眾侍衛間的聶祈,意味深長地笑道:“多年不見,夜臨君當真是一點都冇變,還是阿誰長不大的傲慢少年。”
火芒奪目交舞,九條火龍撕咬著融為一體,刹時將聶祈的身影吞噬殆儘。待那光芒消逝,六合間變得暗淡非常,人們還冇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暗中,都僵在了原處。
涼淵眼眶發紅,顫抖著聲音道:“冇錯,我那麼絕情,當初如何就冇能狠下心一刀殺了你,讓你身敗名裂,蒙受萬人唾罵!”
朱煙驚叫著飛到半空中,卓燃見勢正要上前接她,但赤帝卻搶先一步將她接住,二人周身鼓起氣浪,垂垂安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