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根枝杈，已經禿了。橫在了窗欞的格框旁。

……

肖少華明白她的意義，這是最合適對方的領導。

“嗯……對不起……”尖兵說，摸著他的頭髮，在一個接一個的親吻中淺聲呢喃，“……今後再不會瞞你了……”

他說：

“如何樣了？”肖少華問，去看對方手指敲打鍵盤如飛的螢幕，一排排的法度代碼往上轉動。

在他覺得尖兵已經再次墮入昏睡的時候，趙明軒開口，聲音斷斷續續，帶了一絲沙啞的哽咽。

“泡不成溫泉了……”尖兵歉意道。

“我在這裡。”

近傍晚的餘暉微溫，灑落在樹梢漸次稀少的林蔭道。風拂過，一片黃葉顫巍巍分開枝頭，在空中打了個旋，悠悠墜在了地上。

“為甚麼要瞞我？都已經如許了，為甚麼還要瞞著我？”

“對不起……”

戴著耳機的女尖兵教員號令道。她身邊的調控員伸手在麵板上拉低一段扳扭，同時，麵前大螢幕上各種數據起伏竄改。

“……少……華……”

她說的時候，練習室內的尖兵彷彿如有所感，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固然明知有單向玻璃擋著，對方甚麼都不成能看到，肖少華還是抬手揮了揮。尖兵定定地盯了監控器幾秒，俄然展眉一笑，現出了兩隻久違的小酒窩，是一個比方纔還要光輝的笑容。看得肖少華不由嘴角上揚。

他抬頭大口地吸氣，去看半空，彷彿那邊會有甚麼答案。臉頰上滑落的淚水被對方探上的指尖拭去。

一目十行地瀏覽著跟他目前研討方向完整不相乾的論文，肖少華回到了嘗試室。

肖少華吻上他的額頭：“不要說對不起……”

國慶放了三天假，肖少華就在特訓中間待了三天，直到趙明軒的狀況好轉，進入通例練習。這三天，除了旁觀趙明軒練習，就是查閱相乾質料，還給幾名感官研討相乾的專家發了郵件。返來後又跟拚高考似的，趁著研討組人冇回全，蹲了兩天圖書館。

肖少華低頭看著他。心中湧出冇法說清的情感。沉凝而空落，泛著鈍疼。他看著尚未完整復甦的尖兵，半眯著眼漸漸反握住他的手，抓住他的指尖放到唇邊，用嘴唇悄悄摩挲。已經結疤的咬傷創口浮起細碎的刺痛。

他的每個字，都像針，一根一根紮上肖少華的胸口。

“嗯……”趙明軒微抬頭親上他的下巴，伸出舌尖舔了舔，“……狂躁症，就是如許……”像是放棄了甚麼，向後靠去，他閉上眼睛：“一情感衝動……就輕易犯病……就節製不住……會傷害你……”

“酋長你來了。”

——如何會如許？

明天有個他賣力的樣本庫項目到了中期檢測階段。

喻蓉一開端本來並不答應他過夜，因為按規定外來職員不得在中間過夜，學員的綁定領導除外，但架不住趙明軒拖著“病體”一副切切哀告的模樣，聽到尖兵說“那我就先跟少華回市裡，明早再開車過來”，喻教員神采很不渝地一揮手給他們批了間房，肖少華被分到和馮小山一間淺顯房，算是後勤職員。趙明軒見狀也不介懷，直接將他單間的磁卡飛給自家勤務員，道：“我跟少華一間，你去睡我那屋。”小尖兵捧著長官的專屬初級單間房卡，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喻教員在背後投來的目光，幾近要將他後背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