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驅魔錄_第二章 十字路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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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好衣服,翻開遮簾,大廳裡的光照得我的腦袋微微發暈。浴室老闆一邊遞鞋子罷手牌,一邊按照手牌上的號碼免費,春哥、建哥和誌勇哥一人二百五,我和阿炮一人十塊。出了浴室們,建哥迫不及待地攔住阿炮,問道:“十塊?!充公你錢?!”

“你冇去?”他問我。

我苦笑了兩聲,端過水杯悄悄抿著,正思路漫漶,“信馬由韁”,建哥返來了,我微感驚奇,手裡的水杯還是溫的。

人在空中無處借力的時候,才恍忽認識到地心引力的強大,他們四個彷彿被蠻力丟開的石子,在劃出四道並不完美的弧線以後,重重摔落在地。那輛俄然冒出的載貨卡車,現在正像一隻逃脫掌控、披靡無擋的瘋牛,“霹雷”吼怒著闖過十字路口。誌勇哥不幸被捲入車底,我尚未聽到骨裂的響聲,便看到他被這隻龐然大物蠻力碾過,稀鬆癱軟,似一坨赤色的爛泥。

楊邦宇的店在N市Q區,離我並不是太遠,但要先搭地鐵,再轉乘8路公交車。我揹著揹包,拖著行李箱在地鐵上睡著了,恍忽中感覺本身還是門生,仍在門生期間,因為冇畢業那會兒,每次寒暑假來回家和黌舍之間就是如許的打扮。

“書白癡!”她見我語氣更加倔強,因而悄悄歎了口氣,嗔罵了這麼一句,站起家,去尋覓下一個客人。

“可不是嘛!”誌勇哥也來了興趣,但他除了這句“可不是嘛!”,支吾半晌也冇說出甚麼旁的話來。春哥見狀,“嘿嘿”笑了兩聲,一麵諷刺誌勇哥木衲,一麵迫不及待地暴露了等會他要親身“來一火”的籌算。

我一麵倉猝地對她又潑又打,一麵又無可製止地任由她離我越來越近,我看到她臉上越來越多的蛆蟲爬動得越來越快,不斷地從眼眶、鼻孔和嘴巴裡鑽進鑽出,她彷彿有些鎮靜。就如許她進步,我後退,不一時便來到了身後的十字路口。

我輕笑著右拳打在他的左肩上。

俄然,我聽到一簇拔尖的刹車聲,彷彿一抹流光般的利箭筆挺地插入我的耳膜,然後,我便看到春哥他們四個齊齊飛了起來。

差人和大夫趕到的時候,我正蹲在路邊,雙手捧首,臉埋在雙膝之間。昏黃的路燈光還是敞亮而又澄淨地傾瀉在我的腳前,但那和順的暖色落在我眼中已變得非常冰冷。

差人攙著我上警車的時候,我眼睛的餘光再次瞥見了她,或者應當說是它――阿誰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她的麵孔還是慘白,麵無神采,但那烏黑無光的雙瞳當中,清楚湧動著冰冷的殺意,這扼殺意和她嘴角那塊尚未完整乾枯的血漬一道兒重擊我的心臟。

“那裡那裡,剛到剛到。”建哥一麵笑著解釋,一麵偷偷看我。我隻顧埋頭喝茶,就當甚麼也冇聽到。春哥也不詰問,號召誌勇哥選了兩張空椅躺下,翹起二郎腿,閉上兩隻眼睛悄悄哼著歌,但聲音太小,細不成聞。

“眼鏡!”阿炮推了推我,不知他是喜好這個外號喜好的不得了,還是為了抨擊我,在我點頭以後,又連喊了兩聲。

剛疇昔七八分鐘時候。

“想甚麼呢?一早晨心神不寧的。”春哥一麵往身上抄水,一麵問我。

我們歸去的時候,晚風吹拂,非常暢快,大抵敗興而來,縱情而歸,人生快意事莫過於此。隻是他們四人遠比我要歡愉很多,走著走著,我便落在了前麵。我一邊走著,一邊抬頭望著昏黃的路燈光,又恍忽回想起了十字路口阿誰身穿紅色長裙的女人,那慘白的麵孔和赤色的長裙好似入骨的蛆蟲,在我的認識深處不住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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