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兩位兄長的互助，我單獨前去北齊山……”

“嗯！”

於野丟下肉骨頭，喝了口酒，然後看向天寶與仁梁，悠悠吐了口酒氣。

於野嘴裡承諾一聲，掐動法訣的雙手俄然分開。

“蒲月初八，便是北齊山的觀禮之日。距今隻要一個多月，我兄弟三人合計、合計，接下來如何行事。”

“大哥不是說退出江湖……”

……

於野回身在桌前坐下，伸手端起酒碗。悄悄抿了一口酒，酸的、辣的、苦的直竄入口，嗆得人皺起眉頭，而吐去了酒氣，口舌間竟然多了一絲苦澀，令人久久的回味不已。

帶著天寶與仁梁，更是多了幾分變數。而不管是出於兄弟交誼，還是江湖道義，他都難以回絕。何況這個江湖仍然是兄弟倆的江湖，他也必定隻是一個倉促的過客。

“大哥說得輕巧，屆時仙門高人浩繁，一旦行跡敗漏，結果不堪假想！”

於野極其純熟的接過酒罈倒了三碗酒。

於野端坐榻上，兩眼微闔，狀若入定，卻又雙手掐動，不竭比劃著各種符印與法訣。

“三弟……”

三人在桌前坐下，酒碗一碰，同聲“乾了”，一飲而儘，然後往下空碗，抓起鹵肉大快朵頤。各自吃喝之餘，接踵出聲——

“……你活捉的蘄州修士，嗯，便是天寶兄弟所殺的宏安，從他的言語中猜測以下，其一，南山與卜易的大澤之行，乃是雲川仙門一家所為。鑒於其他仙門並不曉得此事，表白雲川仙門有所顧忌，或與外洋寶貝有關，詳情不得而知……其次，寶貝來自燕州，必定與燕州仙門有關。若想查明原委，且待來日機遇……其三，如你所說，南山與卜易反麵。兩人所帶來的散修與仙門弟子，也早已互生嫌隙。南山創建仙門更是急功近利之舉，一定能夠得償所願。再一個，眼下各方齊聚北齊山，多有張望之意，你且臨機行事，當有所作為。而你要承諾我，切忌犯傻冒死，務必滿身而退，聽到了冇有……”

“這個……放一把火燒他孃的！”

“我是說過退出江湖，而江湖離不開我啊。哎呀，閒話少敘，說說閒事。我已探聽到了觀禮的儀程，下月初八的前三日，北齊山開門迎客。待初八那日的卯時，各方前去玄武閣，辰時，為仙門大典吉時。若能毀了大典，便能壞了那幫傢夥的功德。”

與兄弟倆因酒結緣，相處的日子也天然少不了酒。

“三弟，我已叮嚀家人不得靠近此處，這兩日你是否安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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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野起家相迎，笑著點了點頭。

“《天罡經》的九層境地，均有附錄的神通；辟穀，已無需贅述，現在十天半月不吃東西也餓不壞你，而天罡盾，為煉氣中期境地方能解鎖修煉的神通。煉氣四層、五層、六層為中期，你固然隻要三層境地，而修為法力堪比五層，算你是中期境地，倒也說得疇昔。天罡盾為護體之術，卻與真氣護體有所分歧。後者源自真氣，為本命神通，前者源自神通與法力，能力不成同日而語……”

重返北齊山，事關嚴峻。

“距蒲月初八，另有半個月。我想提早解纜，於明日出發，前去北齊山……”

夜色來臨，莊子裡亮起燈火。

於野啞口無言。

苦儘甘來的滋味，像是蹉跎的收成、生命的安撫；辛辣的火燒，彷如平湖風雷，狠惡開釋以後，喧嘩遠去、四方歸寧。噫籲哉，六合間悠悠獨我，一江淨水照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