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微微皺眉，悠悠吐出一口濁氣。

於野擺脫不得，默唸口訣。

於野飛身躍上一頭金螈的後背，而他尚未遠去，已被青蘿隨後一把抱住，遂又變本加厲的騎上脖子，對勁洋洋道：“小子，你跑不掉，我打屁股、我揪耳朵——”

“哼！”

於野急道：“放手——”

三位真人與仲堅、燕赤敘談半晌，商定他日再聚，便踏著飛劍各自拜彆。玄武閣前的酒宴持續，一片歡聲笑語。世人紛繁上前敬酒，仲堅雖已百歲高齡，卻來者不拒，豪放的氣勢一如當年。於野也是拎著酒罈，拿著酒杯，與仲堅、燕赤共飲了一杯，轉而又四周找人拚酒……

“嗬嗬！”

既然他死了，便死了吧。道未消，塵緣已滅……

“唉……”

此時。

仲堅與燕赤舉手相迎，皆容光抖擻。在場的世人也執禮拜見，一個個與有榮焉。

“哈哈！”

“找到如何，說瞭如何？”

圖簡中，拓印著他所記錄的四海圖。神識浸入此中，廣袤的陸地、大片的海疆，以及無數島嶼一一閃現麵前，他卻一時看不明白。

青蘿看得賞心好看，再次笑出了聲。

“嘩、嘩——”

於野暗自無法。

青蘿緊追不捨，煞有其事道：“小子，有膽休走——”

“嗯，各位舉杯，為我於兄弟，為我正一門，為我大澤道門的傳承永續，同飲此酒——”

“哦，客人姓字名誰？”

酒宴持續到了傍晚，各方來賓縱情而歸。

“此一時彼一時也……”

在青蘿的眼裡，他冇有任何隱私，也冇有男女之彆，更冇有世俗間的禮數。而對於他來講，青蘿與他相守數十年，存亡與共、互為依存，便如同家人，早已不分相互。

“於野為我親手安葬，有關牽涉甚廣，恕我不便多言，請兩位包涵！”

“哎呦，你膽量夠大，為安在崆峒境躲藏四十餘年，又為何見到邪羅子嚇得膽戰心驚？”

“我不怕……”

“哎呀……”

一塊凸起海麵的礁石上，兩道人影並肩而坐。

“找不到，還是不肯說？”

“他怎會無緣無端死了呢……”

青蘿發覺動靜，倉猝伸手捂嘴，遂又心虛般依偎著他的肩頭，擺出撒嬌率性的小模樣。

“嗯，兄弟交誼，平生一世，六合已鑒，不為外人道哉！其間塵緣已了，便讓他罷休闖蕩去吧……”

青蘿伸手接過圖簡，非常默契，她稍作檢察，分辯道：“四海圖……彆離所指燕州的四片海疆。燕州往西的數百萬裡海疆，為百濟海。蘄州與大澤，僅為百濟海偏僻一隅。燕州之南，為望夷海；燕州之北，為平荻海；燕州之東，為幽冥海。而由此前去燕州，另有百萬裡之遙，海上狀況多變，極易丟失方向。如果依此尋至圖中標註的九座海島，便可終究到達燕州。”

鐵牌雙麵鑄有銘記，一麵是巨弓，一麵是仲堅。

兩端金螈再次破水而出，捲起的浪花與月光輝映，頃刻斑斑點點閃動奪目，如同銀河墜落而波光粼粼。

戒子當中，收納著上百把飛劍、上百個納物戒子、數十枚功法玉簡，另有為數浩繁的丹藥、符籙、陣法，以及數百塊靈石。

“如何會呢，他亡於何時何地？”

燕赤上前一把抓住仲堅的雙手，四目相視，神采變幻，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又漸漸鬆開相互，轉而伸手撫須而暢懷大笑——看書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