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修為進境遲緩,唯有以勤補拙……
壯漢乾笑一聲,又道:“小兄弟,仲某並無歹意,不過走南闖北,愛好交友罷了。”
於野伸手端起羊湯便喝了起來,不忘拿起餅子咬上一口。幾個月來,嘴裡少見油腥,不是餓著肚子,便是乾果、草藥裹腹,每日裡打坐修煉,已垂垂忘了肉味。而本日來到堆棧,不但有湯有肉,且味道鮮美,頓時喚醒了肚子裡的饞蟲。合法他吃喝痛快之際,又有人伸手拍門。
屋內暗淡,已是傍晚時分。
道門中人?
於野打了聲號召,也不謙讓,持續大口吃喝。轉眼之間,他手裡僅剩下半個餅子,湯碗見了底。
“本人仲堅,曾為北齊山外門弟子。”
“你叫於野?”
於野終究將最後半塊餅子吞進肚子,這纔想起扣問對方的來意,卻忍不住打了個嗝,伸手揉著肚子而舒暢的長舒了一口氣。
“嗬嗬!”
仲堅擺了擺手,道:“我早已不是北齊山弟子,你我稱不上師兄、師弟。隻是本日見你身著道袍,故而扳話幾句。”他話到此處,俄然憤怒道:“我當年不過是與人打鬥鬨出性命,莫非他北齊山便是道門淨地?豈不見浩繁弟子勾搭能人,燒殺劫奪,乾過多少好事,為何恰好將我逐出廟門?哼,現在老子與一幫兄弟遊俠四方倒也安閒!”
而現在冇有了丹藥的互助,又該如何晉升修為呢?
“仲兄何事……嗝……”
壯漢有些不測,道:“玄黃山道門已不複存在,小兄弟竟然毫不知情?”
“高人叫甚麼?”
也難怪此人熟曉得門,動靜通達,本來曾為道門弟子,現在成了憤世嫉俗縱情四方的遊俠兒。
於野還想多說兩句,他麵前已冇了人影。唯有門邊的油燈在忽明忽暗,一如他此時變幻不定的神采。他走疇昔關上了門,張口吹滅了燈火,獨安閒黑暗中踱著步子,回想著他與仲堅的對話。直至夜色漸深,他返回木榻盤膝而坐……
“鄙人受人所托,前去鹿鳴山,卻不知方向,懇請仲兄指條路!”
“蘄州來了幾個高人,滅了玄黃山道門。”
於野從靜坐中展開雙眼。
“嗬嗬,我正要提及此事。”
“我聽疇前的師兄提起過,為首的高人叫作卜易,能夠禦劍飛天、隔空殺人,橫行大澤全無敵手!”
於野的心機一動,道:“我乃玄黃山外門弟子。”
“我憑甚麼為你指路?”
於野看向手中的長劍,眉梢悄悄一挑。
“想不到你真是玄黃山的弟子。”
所謂不複存在,傳聞文解字釋義,就是冇了,消逝了,不會呈現了。
為首的壯漢不再霸道,而是帶著謹慎的口氣接著問道:“小兄弟,我見你身著道袍,想必是道門中人,莫非來自北齊山?”
自稱仲堅的男人放下長劍,衝著於野笑了笑,道:“提及來,你我也算是同道中人。”
仲堅回身便走,揮手道:“一言為定,明早寅時解纜。”
於野沉默不語。
而白芷曾經說過,禍害於家村的古木,便是北齊山弟子。
此人終究道出他實在的詭計,就是趁火打劫。所謂的同業,與入夥無異。誰讓他於野自稱道門弟子呢,由他帶路前去玄黃山,天然熟門熟路事半功倍。
“仲兄,小弟有事不明。”
“答不承諾,你倒是吭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