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如何了？”

“昨日，白芷師姐叮嚀我下山看望家人。我今早方纔返回，便前來看你。”

他吃了乾果、藥草與兩粒丹藥以後，盤膝坐著，以手托腮，兩眼微閉，時而皺眉深思，時而微微點頭，時而又神采變幻而驚奇不已的模樣。

於野照實作答，有些難為情。

摩崖洞。

他返回摩崖洞，於野便冇有理他，直至此時，仍在盤膝靜坐，旁若無人。

擱在兩日前，倘若聽到穀雨如此一說，於野定會鎮靜不已，此時他竟然無動於衷，冷靜諦視著麵前的竹匣。

於野拿起藥草吃了起來，又將丹藥吞進肚子，起家喝了幾口山溪水，走到左手邊的洞口前去下張望。

摩崖洞的景象如昨，還是是山溪流淌，潭水泛波，山風緩緩，洞外天氣高遠。而此時獨坐其間，已彷彿隔世，令人感慨萬千。

山坪之上，幾個玄黃山弟子在修習劍法與輕身術。看似高深莫測的道法，現在竟然能夠辨出幾分端倪。

“我不算笨拙吧！”

穀雨打量道，又連連點頭——

果不其然，便聽蛟影慘叫道：“我的天呐，你豈止是笨拙如牛，大字也不認得幾個，你如何看懂功法文籍，又如何修煉道法啊？”

當間的空位上，於野仰天躺著，像是熟睡未醒，並爬動著嘴角，收回連續串聽不懂的夢話。

於野的臉上也暴露笑容。

穀雨諷刺了一句，誇耀道：“這是道門弟子公用之劍，費錢也買不到。即便你拿來百把獵刀，亦休想換得此劍！”

石門收迴響聲。

“曉得啦、曉得啦！當時人家魂力衰弱，不曉得他是誰。且聽我說，欲煉劍氣，先修功法，待真氣入體，聚散自如，修煉劍氣方能事半功倍。你該選修何種功法呢，你若過於笨拙也不成……”

於野俄然眨動著雙眼，神采已規複常態。

“你並不凡俗之體，當然能夠修煉劍氣呀。還記得你吞下蛟丹以後，腹內陣痛，經脈扯破，氣機倒置，恰是伐毛洗髓、脫胎換骨、開啟天賦靈根之兆。隻怪阿誰老頭送你的丹藥壓抑了 蛟丹之力，使得真氣渙散，也使你空有靈根之體而難有作為，即便修煉劍氣也無從動手！”

於野幽幽舒了口氣，伸手揉著眉心。

倘若身為修士，此時現在，是否該當吐納調息，以將養心神、找補體力？

穀雨去而複返。

於野尚在遊移，識海中又是微微刺疼，無數的字元紛至遝來，並伴隨蛟影的逐字解讀：“這篇說文解字，我已加以註解，限你一個時候以內，悉數識讀貫穿。再來一篇六合要義、一篇格物算理、一篇岐黃之術、一篇道門文籍，明日淩晨之前務必融會貫穿、儘為己用……”

彆的一瓶丹藥，有固本培元之效，在玄黃山屬於珍稀之物，在修仙門派中則極其常見。

於野點頭會心，後退了幾步。

他現在對於修煉的觀點與認知，已非穀雨所能設想。

現在後的日子，應當更加輕鬆。

於野麵前的竹匣，已空空如也。

冇人理睬。

穀雨收起長劍，氣喘籲籲道：“瞧見冇有，玄黃劍法共有七式，各有九種竄改，實在奧妙絕倫。我苦修三年，堪堪使出六式。倘若換成是你……”

不過，穀雨發揮到第五式、第六式，手腳垂垂慌亂，再至第七式，竟然忘了劍招，一時又收勢不住，踉踉蹌蹌摔了出去。所幸扶住了石壁，這纔沒有跌倒在地，而他嘴裡仍然在唸叨著：“七式……哦，想起來了，七式舞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