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刹時,圍在四周的壯漢們揮動著刀劍撲向馬車。
況掌櫃已嚇得躲入車廂,忽又伸出半個腦袋喊道:“毛觀兄弟,昨晚之事與況某無關……”
毛觀彷彿早有所料,勒馬後退幾步,便聽“嘣嘣”弓弦炸響,兩道箭矢激射而出。潘遠的坐騎尚自騰空,一頭栽倒在地,直接將他掀飛出去,他卻借勢撲向一個手拿弓弩的男人,“撲哧”一刀將其砍落馬下。彆的一個男人舉弩再射,忽見一道人影持刀掠地而至,其被迫抽刀反對,不料刀鋒交叉的頃刻,一把短刀紮入腰腹,遂慘叫一聲摔落馬背。
季顏雙手一抖韁繩,所駕的馬車左轉往前,他又猛的收住韁繩,兩架馬車已並排停放一起。他回身跳了下來,伸手從車上抽出一把砍刀,扭頭衝著於野喊道:“兄弟,幫著照看一二——”
“哦?”
此時,天近傍晚。
“哎呦,不敢動!”
與此同時,大道兩旁的樹叢中躥出一群人,乃是二十多個細弱的男人,揮動刀劍氣勢洶洶。
而潘遠的口氣中也少了幾分刁悍,他彷彿已經膽怯。
於野衝著她瞪了一眼,轉而看向火線。
車窗翻開,暴露一張精美的小臉,卻帶著焦心的神采,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
於野騎馬往前走了幾步,也禁不住搖了點頭。
誰是吃白食的?
況掌櫃驚詫道:“諸位早有蓄謀……”
江湖上的狠人,都是見血說話,像他這般瞎嚷嚷,反而有色厲內荏之嫌。
“爾等何人,豈敢阻我來路?”
季顏拎著砍刀,喘著粗氣,難以置信的抬眼張望。
一個男人衝到近前,“唰”的劈出一刀。
潘遠驀地轉頭,打斷道:“若非幫你排憂解難,我怎會獲咎這幫夯貨,你怎敢不認賬呢?”
於野騎著馬守在馬車的中間,悄悄存眷著四周的景象。
於野騎在頓時,樂得安逸。他擺佈張望之際,目光微微一凝。
像他這般安逸的另有一名,趕車的莫殘,對於四周的混亂熟視無睹,兀自冷靜的坐在車前。
五人五騎在十丈外停了下來。為首的男人嘲笑一聲,道:“潘遠,又見麵了!”
於野跟著停了下來。
於野在心中冷靜辯白一句。
況掌櫃躲在車廂裡呼喚季顏。
他身後的袁九飛身而起,兄弟倆接踵脫手了。
還真有不要命的。
況掌櫃所乘的馬車上響起菜兒的驚叫聲。
“潘遠,你既然認栽,且自斷一條手臂,再由況掌櫃補償令媛,這樁恩仇就此罷休。如若不然,此處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此時,暮色來臨。晚風中,異化著濃厚的血腥,另有罵聲響起——
季顏也跟著嘀咕道:“這個於兄弟,不討人喜好!”
袁九則是冷眼斜視,陰鷙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潘遠衝著於野啐了一口,罵道:“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不過,倘若這虎倀狠的男人一擁而上,況家真的有費事了。特彆帶著兩個女眷,稍有閃失,結果不堪假想。
家眷所乘的馬車左邊被季顏的馬車擋住,少了幾分凶惡。右邊直接麵對打擊,則是凶惡倍增、險象環生。
季顏與袁九將潘遠攙扶起來,一步一挪掙紮著走向大車。
“毛觀兄弟、毛觀兄弟——”
於野仍然騎在頓時,卻必定的予以回絕。
轉眼之間,五個騎馬的男人到了二三十丈外。從林子裡衝出來的男人們也湧上大道,嚇得車廂內的菜兒又是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