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瘋、羽新等道門弟子，也隨後跟了過來。

歸元子彷彿真的醉了，醉得神態不清，話語倒置，遂又閉上雙眼，悠悠扯起鼾聲。

“何為兼顧術，又何為化身術？”

“顧名思義，一成分兩身，便是兼顧術。據傳，修為大乘者，可兼顧千萬，乃是無上神通。至於化身術，或為源自兼顧術的一個法門。其真假難辨，有假身化身之妙，修煉入門倒也不難。究竟如何，你大可一試！”

轉眼之間，亮光由遠而近，轉而迴旋在海船之上，閃現出一名中年男人的身影。一名踏著飛劍的修士？

羽新道：“如何拚得過築基高人……”

拍門聲響起，不似歸元子的鹵莽，反而略顯遊移。

於野抬腳走出門外，卻見暗淡的天光之下，烏雲翻卷，一片雨霧劈麵而來。轉眼之間，風急雨驟。他倉猝回身遁藏，忽聽有人大喊——

“冇了！”

於野尚在艙室內靜坐，抬手撤去禁製。

又是十多日疇昔。

“再來一罈啊！”

“哼，我已偌大年紀，還能讓你小子孝敬幾次。改天等我死了，便冇人向你討酒了……”

何清唸叨：“此前躲過風暴，便有此一劫……”

他與桃瘋等人並無恩仇糾葛，倘若對方能夠坦誠相待，他也樂於放下成見。

桃瘋站在門外，神情如舊，卻少了張揚，多了沉穩。隻見他舉起雙手，躬身道：“於兄弟，桃某有錯，給您賠個不是！”

與此同時，遠處閃過一道雷光。

“你曉得化身術？”

安雲生道：“請桃兄定奪……”

“高人行事，不成測度！”

歸元子終究說了一回實話，他的《化身術》實在高超，不但修煉簡樸，並且上手極快，固然不知真正的能力如何，其代價絕非幾罈美酒能夠相提並論。於野翻開木門。

桃瘋卻慎重其事，道：“出門在外，你我便有桑梓之情，此去禍福難料，還望於兄弟多多關照。桃瘋已將存亡置之度外，隻求彆的幾位道友無恙，來日如有一人返回故裡，我大澤道門複興有望啊！”

“我也明知他是位高人，卻總當他是個江湖騙子！”

“我是說……”

鼾聲停了，而歸元子仍然躺臥不起、醉眼昏黃。

於野抬腳下榻，穿上靴子，起家的頃刻，微微驚詫。

再次有人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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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而於野的目光掠過風雨中的一張張焦炙的麵孔，他冇有吭聲，回身走下船樓，直奔船艙而去。

桃瘋抬手打斷幾位道友，沉聲道：“於兄弟，這一回我聽你的。”

於野坐在榻上，麵前擺放著一塊布。

於野昂首張望。

桅杆的頂端，有個男人坐在船帆之上。隻見他瞭望之餘，鎮靜大喊：“諸位且看——”

“請我白叟家喝酒？拿來——”

耗時三個月的航程，即將到達此岸。途中的古板與苦悶、驚駭與憂愁，在這一刻得以縱情開釋。

於野後退兩步，歎了口氣。

於野驚詫不已。

於野不知如何應對，冷靜點了點頭。

那便是化身之術所閃現出的假身幻影？

又聽羽新道：“阿虎與他族中的兄弟或許無妨，隻怕你我凶多吉少……”

蘄州？

於野伸手搖擺，急聲喚道：“道長、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