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彷彿抿唇一笑，出聲道：“這老兒如何死了呢？”

女子的話語聲變得飄忽起來，便聽道：“他或許是嚇死的……到處招搖撞騙，怕人找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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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帶著一群陳家後輩也走了過來。

“咕嘟、咕嘟——”

便聽羽新提示道：“臨行前，與桃兄、青青道個彆吧！”

歸元子身上的泥水與血汙已被擦拭潔淨，此時雙目緊閉，且神態寧靜，彷彿便是睡著了的模樣。

於野輕聲自語。

他坐在一片山坡上，渾身的汙泥，四周丟著破裂的酒罈子。身後則是一排土丘，另有一個土坑。

便聽羽新說道：“青青自幼修道，已十多年未曾回家。而她家中有個弟弟，現在與你年紀相仿。她是將你當作了自家兄弟，故而情有所寄。怎奈她心高氣傲，外柔內剛，寧肯一死，也不肯成為廢人……”

於野舉起酒罈便是一陣猛灌，遂抬手一揮，土坑裡多了一圈酒罈。他丟了手中的空酒罈子，再次拿出一罈酒，搖搖擺晃站起，慘笑道：“老道，這十壇酒送你路上解饞，我陪你最後痛飲一回！”他昂開端伸開嘴，“咕嘟咕嘟”又是一罈酒見底。他“啪”的扔了空酒罈子，禁不住原地打轉，已是滿臉的酡紅，一雙眼更是透著赤色。

正名？

於野將土坑填平，連同破裂的酒罈子一併埋了。又拿出一張破布，上麵的法訣已經看不清楚。他將破布也埋入土堆，然後跪地磕了幾個頭。

唉，總覺得這個女子過於奪目，殊不知是他於野以己度人。

七個土丘，七個粗陋的墳頭。墳頭下彆離安葬著五位陳家後輩，以及桃瘋與夢青青。

“不……昨日清楚有一女子……”

於野掙紮回身，一陣頭暈目炫，乾脆抬頭朝天躺著，有力辯白道：“我……我冇哭……”

歸元子，竟然冇了？

他拖著怠倦的腳步，超出海灘、趟過海水，順著梯子爬上海船，獨自返回所住的艙室。當他“砰”的封閉了木門，又是一陣虛脫般眩暈襲來。

“嘿，他並非甚麼高人，而是一個老江湖、老滑頭、老惡棍，不，他就是高人，他將你我都騙了……”

“你宿醉方醒，怎會記得昨日之事。”

不，是紅傘，另有一個紅衣女子。

“我看一定呦！”

又聽羽新說道：“桃兄，你親手殺了築基高人，為我兄弟親眼所見，來日返回大澤，定要為你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