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子看著麵前的兩壇酒，喜不自禁道：“嗬嗬，有話接著問。”

於野已站起家來，攤手道：“我身上冇酒了！”

而明知被騙，卻又無可何如。誰讓他本身奉上門來呢，該死遭到算計。或者說，自從他踏上海船的那一刻起，他便已落入了算計。

海船行至此時，四周已見不到陸地山川，便是海鳥也冇幾隻，唯有茫茫海水無邊無邊，起伏的波瀾翻湧不休。

“酒啊！請教不難，而尊師重道，以禮為先，拿一罈酒來，不然免談！”

於野沉默半晌，又拿出了一罈酒。而不待歸元子伸手，他將酒罈子摟入懷裡，然後斟詞酌句道：“是不是您傳音奉告阿虎，幫我免除船資，並道出我的來源，您白叟家又怎會成了船上的夥伕……”

老者彷彿早有所料，伸手道：“拿來——”

歸元子正要提示一句，而麵前已冇了人影，他禁不住抱怨道：“哼，這小滑頭也是一個奸商之徒！”當他看向四個酒罈子，又喜上眉梢道：“嗬嗬，難怪今早眼皮跳呢，合該我白叟家發財……”

於野忙道：“當晚你玩弄我的兩位兄弟，我在樹上親眼目睹……”

他有種被騙被騙的後知後覺。

“嘿！”

“前輩！”

北齊山下，清楚是他移走了死屍，他卻狡賴不認，他的誠信由此可見一斑。倘若他於野是個小滑頭，那麼歸元子就是一個實足的老江湖、老惡棍、老滑頭。卻又冇有證據，拿他冇有一點體例，隻能是心照不宣，以後多加留意便是。所幸他與蘄州仙門無關，而他究竟是個如何的人呢……

於野的震驚與錯愕，難以言表。而他冇有張揚，悄悄走入夥房。他已盤算主張，務需求弄清楚心頭的迷惑。

而話冇問完，歸元子又伸手抓向酒罈子。

於野驚詫半晌，隻得再次拿出一罈酒。

一句話，一罈酒。

“酒啊！禮下於人，方有所求。拿一罈酒來，不然免談！”

於野回身遁藏，持續問道：“甘行與裘遠返回蘄州，是叛變了雲川門，還是為了追殺道門弟子而成心為之？”

“甚麼老道，你該尊稱道長……”

也幸虧他隨身帶著幾壇酒，本日倒是派上了用處。

“小子，有事麼？”

而船帆鼓盪，大船去勢極快，一日足以飛行數百、上千裡，三個月的路程非常可觀。也就是說，蘄州與大澤相距之遠，應在五萬裡與十萬裡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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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他日請教！”

此時，盛放飯菜的木桶已被抬了出去。燒飯的老者固然看著年老，卻身子結實，手腳敏捷，正在清理鍋灶。許是發覺身後有人，他頭也不回道：“海上行船，自有端方，一日四餐，日夜不歇。”說著他扔動手中的抹布，叮嚀道：“愣著何為，乾活呀——”

二三十人的飯食，皆出自於此，卻為艙壁隔開，而獨立自成一處。

歸元子可惜道：“哎呀，你不隨身帶著數十壇酒，你算甚麼修士！”

“嗬嗬！”

於野微微驚詫，沉默無語……

“嗬嗬，在這大海之上，有銀子也買不到酒啊！”歸元子看著麵前的四壇酒，已是兩眼放光，全無父老的慎重，反而從一個賭徒變成了一個酒徒，興趣勃勃道：“小子，你有話接著問，哎，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