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兒,馮老三聽到嚴幫主這一番話,立即想明白了。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的拱了拱手,開口說道:“嚴幫主真是嚴峻了。我這是小本買賣,還拖家帶口的,那裡有阿誰膽量摻雜進江湖買賣?不瞞嚴老哥,我這侄兒打都城過來,就是為了散散心,等明兒我還得把人送回都城去。”
霍青毓皺了皺眉,開口說道:“立即解纜,越快越好。”
他為人非常機靈,生就一雙四周八方全都照顧到的眼睛,霍青毓方纔走出來,那人立即把目光落在了霍青毓的身上。旋即滿臉迷惑的問馮老三道:“這位小後生是……”
這話很有送客的意義。嚴幫主倒是恍若未聞,擺動手笑道:“馮三哥也是曉得的。我們這一行當,也是看天用飯。本年年景大好,官鹽就收成好,鹽商們手中積存的存貨多賣不出去,隻好打打我們的主張?以是我們本年是不好做啦。”
馮老三陪著嚴幫主酬酢了一回,嚴幫主這才拱手告彆了。
主仆二人出了門,直奔馮老三選的商店——地點竟然就在小秦淮四周。
霍青毓冇答言,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一起行雲流水的進了正堂。楊嬤嬤見狀,立即命人將灶上溫著的早膳擺了上來。霍青毓略略吃了一口,又問馮老三“吃過了冇?”
馮老三欠著身兒剛要承諾,一陣清脆的腹鳴聲驀地響起——
馮老三冷眼瞧著,倒是為霍青毓的機靈悄悄點了個讚。揚州城內世家林立,多得是有錢有勢的色中餓鬼,女煞神雖有一身技藝,可俗話說一文錢都能憋倒豪傑漢,何況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的大鹽商們。
馮老三見狀,隻得訕訕說道:“我曉得姑——公子的意義,不過其他處所我也去瞧了。最後都不如此人氣兒旺。我們開門做買賣,也得圖個暢旺不是?”
霍青毓哂然一笑,回身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馮老三正站在街前同人拱手閒談。
目睹著嚴幫主越問越多,馮老三趕緊打了個哈哈把話題轍疇昔。口中笑問道:“嚴幫主向來不如何在岸上走動,今兒進城,但是有甚麼要事在身?”
馮老□□應過來,笑著介麵道:“這是鐵砂幫的嚴幫主。”
反倒是霍青毓本身個兒迎上前去,拱動手笑道:“鄙人是馮三爺的遠房侄子。因家中有事,現投奔了來。”
世人皆知都城居,大不易。皇城根兒上天子腳下,一塊板磚砸下去都能灑落出七八個皇親國戚,下剩的也是家中有人戴烏紗的官老爺們。
霍青毓冇答言,進了鋪仔細細打量。這鋪子前臉兒並不算大,背麵閣房倒還算暢闊。順著閣房的後門出來,是小小一正兩廂的房舍圍成的院落。門外正對著小秦淮,這院子當中竟然另有一口井,廚房茅房一應俱全。並不需求外出走動,甚麼事兒都能在院子內處理。
倒是特彆貼合霍青毓想讓那些女孩子們自食其力,又不肯橫生枝節的情意。
霍青毓如有所思的打量著嚴幫主的背影。過了半晌,纔出聲問道:“此去都城,是要交運河的吧?”
霍青毓略微沉吟。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朝令夕改,更何況責令馮老三開裁縫糕點鋪子,說到底也是為了那些女孩子著想,倒不好半途而廢。
那男人如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目光下認識的打量著霍青毓的雙手——那手上有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