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還是掛著那抹詭異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彷彿他是一隻即將落入虎口的羔羊。

“哢嚓、哢嚓。”剪刀開合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突然響起，如同死神揮動鐮刀的吼怒，格外清楚，每一下都精準地切割著張孟脆弱的神經。他感受本身的心跳快得離譜。

悄悄地躺在地板上，刀刃上的暗紅色陳跡在燈光下顯得愈發猙獰。

就在這時，門外俄然傳來一陣短促的拍門聲。

“張先生！張先生！你在家嗎？”

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令人膽怯的寒光，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咀嚼鮮血的滋味。

張孟隻覺本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滿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刻逆流，會聚到心臟，將心臟凍成了一塊堅冰。月光下，他看清了女人的臉——她的嘴角咧到一個不成思議的弧度，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撕扯開，暴露一排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閃動著寒光。

在墜落的刹時，時候彷彿凝固了，張孟的大腦一片空缺，他看到女人趴在陽台雕欄上。

張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明阿誰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消逝了，隻留下那把沾血的剪刀。

張孟感受本身的心跳幾近要停止，胸膛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讓他堵塞。他漸漸轉過甚，看朝陽台的角落，在那邊，一把沾著暗紅色陳跡的剪刀，正悄悄地躺在月光下，刀刃上的寒光還是攝民氣魄。

女人的行動也變得狂亂起來，長髮跟著她的舞動在空中肆意飛揚，像是一團燃燒的玄色火焰，又彷彿在跳一支隻要惡魔才氣賞識的詭異跳舞。

張孟感受本身的心臟幾近要停止跳動，胸膛裡好似被塞進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女人走出電梯時，塑料袋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咚”，像是有甚麼東西在內裡轉動，又像是一顆絕望的心，在黑暗中最後一次掙紮。

“你看到了，對不對？”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輕柔，卻也越來越短促，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催促著她。剪刀的聲音愈發快速，“哢嚓哢嚓哢嚓”，如同麋集的雨點敲打在窗欞上，又似一群猖獗逃竄的老鼠在啃噬著甚麼。

當時，女人穿戴一件米色風衣，風衣的下襬跟著她的走動悄悄擺動，如同一片在風中搖擺的落葉。她長髮及肩，髮絲略顯混亂，像是被一場風暴浸禮過。最讓張孟印象深切的，是她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冇有一絲赤色，彷彿生命的生機早已被抽乾，隻剩下一具浮泛的軀殼。

現在，阿誰詭異至極的女人，就在隔壁的陽台上。

臉上帶著那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視網膜上。她的嘴唇動了動，彷彿在說：“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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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女人動了。她的行動遲緩而機器，像是被某種險惡力量操控著的木偶。她緩緩抬起手，將手中的東西舉到嘴邊，那姿式，如同在停止一場陳腐而又奧秘的獻祭典禮。藉著月光，張孟終究看清了——那是一把剪刀，刀刃苗條而鋒利。

本來是個夢。

“你……”他的聲音顫抖得短長，幾近連不成句，“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