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敗將見這兩人武功高的匪夷所思,難以力敵,唯有智取,又道:“小公子,我年紀雖大,可殺起人來,遠不及公子這般駕輕就熟,我兵馬平生,也才殺了七十八人罷了。”
形骸身在遠處,不竭收回那“燧冰掌力”,他那冥火可化作血液,血液再化作燧冰,可謂彈藥充沛,頗能耐久,而仇敵一來找他,他就躲到絕壁下方,仇敵唯有徒呼何如,痛罵卑鄙。
那姓金的男人未反應過來,嘻嘻笑道:“小美人長的好,說的更好。”
藏、孟二人用心引仇敵追上,離他們不遠不近,若即若離,沉折來時記得顛末一處山穀,因而轉向此地,不久到了山崖上,他腳步更慢,終究見眾追兵來到二十丈內,一回身,麵對眾海盜。
形骸不由莞爾,道:“老兄,你怎地勸我放下屠刀,登時成佛?我才幾歲,你多大了?”
他左掌運功,將血變作那燧冰石塊。此燧冰是他在織網仙子塔中融入血液,能夠製造此物。燧冰可披髮極熱,狠惡燃燒,連鐵都能燒熔。他一揚手,掌力鞭策燧冰塊,激射而出,快如驚雷,隻聽轟地一聲,在人群中炸裂,五人著火,厲聲慘呼,在地上翻滾半晌,已被燒成焦炭。
但他殺傷數百餘人後,心神微亂,竟有些力不從心,他立時想道:“東山爺爺說我們龍火貴族不宜殺人過量,不然觸發心魔,難覺得繼。”因而放緩伎倆,隻將仇敵打倒。而眾海盜越鬥越是心慌,士氣衰竭,大多隻想逃竄,即使沉折容讓,他們也不是敵手。
形骸道:“蠢貨,你二人狗屁不通,罪孽深重,荒淫無恥,豬狗不如,又如何是我的敵手?”
形骸探出腦袋,見沉折被團團圍困,不知戰況如何,貳心想:“師兄多數能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就怕稍有閃失,受了些傷,又怨我隻會偷懶。”他那放浪形骸功雖也甚是刁悍,可當眾卻不肯發揮,心中一想,計上心頭。
武將軍氣味混亂,大聲笑罵道:“小娃娃,你還跑獲得哪兒去?此人是你師弟麼?我們拿你吃苦時,定會要他作陪,同歡共苦。”
武將軍哇哇大呼,口出汙言穢語,手握方天畫戟,朝形骸斬至,形骸一招“赤雲紫霞”,長劍飄忽不定,武將軍見他反應如此之快,內勁如此了得,已不敢有半點小覷之情,力貫雙臂,內勁注入兵刃,鐺地一聲,雙兵比武,他那戰戟並未被斬斷,可卻破了個小口。
敗將知少年人最不知輕重,頃刻驚駭萬分,道:“哪敢?哪敢?我是誠懇誠意....”
形骸猜貳心機,是想將仇敵引得分離,免得在這兒爭鬥,傷了無辜,他當即也堵截繩索,邁開大步,喊道:“師兄,等等我!”倏然疾走。沉折這才腳下加快,形骸緊跟在後,兩人不急不躁,一前一後,徑直衝出城寨。
形骸寒毛直豎,道:“姓金的,你這孬種,隻仗著人多勢眾,仗勢欺人,你敢和我單打獨鬥麼?”
他身上這鎧甲,是為露夏王朝鑄甲巧匠所造,名為華亭戰甲,甲中注入充沛真氣,與龍火貴族真氣調和圓融,相合作燃,可令穿甲者力量增加,輕功增速,更是極其堅固,不懼平常兵刃。他這一刀甚是凶悍,雖不欲殺了形骸,卻籌算以刀背打中形骸腿骨,叫他跪地嘶吼,慘叫不斷。
仇敵齊聲大喊,喊聲中儘是驚駭,沉折不肯展露陽火神功,隻使海魔拳與風雷十劍,往人群中一鑽,彈指間,有人被拳風打的頭破血流,有人被劍風劈的慘痛非常。這數百人中並無其他妙手,又如何擋得住屢逢奇遇的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