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又道：“這並非單單龍火神功的服從，你傷而複，複而傷，雖傷勢輕微，複原卻更快於我。你那放浪形骸功確切了不起，體格猶在我之上。”

形骸搶著船舵，但把持陌生，慌亂不已。過了一會兒，靠近那船上連聲慘叫，撲通撲通有人落水，桅杆喀拉拉作響，接連倒下，那艘船就此停下不動了。

沉折道：“隻要活著，就能練功，隻要練功，必有長進。給我站直了！”

沉折道：“我讀謄寫字隻是平平，要不我們仍練體力耐力、腿腳輕功？”

形骸倉猝縮身，那圓石轉了個彎，正中形骸肋骨。形骸痛的眼淚直流，道：“你打殘了我，徒然多個累墜罷了。”

形骸道：“彆魯莽，此地風蕭蕭兮易水寒，把穩懦夫一去不複返。”

形骸怏怏道：“我幫不上忙，與你的神功比擬，我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他被迫苦練四天，到第五天早上，沉折道：“你進境比我設想更快，這龍火煉體功，至此已然美滿。”

這護體罡氣與輕功分歧，乃是以龍火功護住肌膚，以防仇敵兵刃，一旦發揮，可頃刻竄改戰局。隻因仇敵守勢，本身大可不睬，本身隻攻不守，立時能夠大占便宜。正因其能力如此，故而耗損龍火極多，不成悠長利用，且要矯捷應用，達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境地。

形骸悄悄叫苦，心想：“我就不聽話，他能拿我如何？他說了不會殺我。”但轉念一想：“就算不殺我，莫非捱揍很舒暢麼？我不占理，總不能還手，就算還手，我也打不過他。”無法之下，麵對桅杆，用沉折所傳心法，衝刺幾步，直向上跑去。

沉折道：“不錯，今晨你練舉鐵錨，中午再練輕功，晚間則是護體罡氣。各練三百合。”

形骸忍不住道：“師兄，您這活死人也彆客氣，而若非我是怪物，早就在你部下一命嗚呼了。”

沉折毫不包涵，將他拽起，又推向桅杆。形骸咬牙想道：“此人即使討厭，但一身真才實學老是不假，並且他是為了我好，他能做到的事，我莫非做不到麼？大不了摔死累死，也算擺脫。”

他想：“我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小我了。冰臉鬼他和我一樣，他催命般催促我，是因為他不想我死。他看似甚麼都不怕，但他也怕孤傲！他如此短長，大能夠把我拋下船去，何必煞費苦心的教我？他卻冇有。他殺藏搶先，殺白刀客，殺那些海盜，是因為他們都是惡棍好人。他...實在是個好人，是個俠客。”

這一睡不知多久，俄然被巨震晃下了床，腦袋撞地，他痛的復甦過來，想：“糟糕，沉折他真把船撞沉撞折了？這不堅固的大惡人，冇把我練死，卻要把我淹死。”

沉折道：“你這咒人的弊端怎地不改？”話音未落，朝近處的一艘敵船跳去，這一跳飛過二十丈遠，人消逝在人群影中。

形骸道：“怎地如此不謹慎？”

沉折道：“收氣！”

形骸怒道：“如果箭矢，哪會拐彎？”

形骸大悲，嚷道：“我不要練！我不要練！我甘願讀謄寫字，歸去做個書白癡，也不要練你這要命的上乘武學！”

形骸心頭一震，心想：“他純是為了我好，實是良師良朋，我卻老是在內心誹謗他，實在混賬透頂。”

將飯食一掃而空，拿抹布抹嘴，再往裡走，見著草蓆鋪蓋，隻感兩世為人，如登天國。他一頭撲了出來，不一會兒已睡得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