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心下駭然:“與東山將軍一樣?我們還是設法逃脫為妙。”
沉折順手劈出十劍,這十劍漫無目標,亂七八糟,可每一劍皆對準那運氣的絲線,斬裂了折戟沉沙圖,恰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蝗蟲一下子起了內鬨,你撞我,我撞你,像是發急而逃散的人群。它們為何惶恐?沉折不曉得,但或許運氣令他們如此。
到了現在,沉折又瞧見了那圖案,這回並不在夢中,而是近在麵前,觸手可及。那圖案散在每一隻蝗蟲身上,卻聚在了一塊兒,好讓沉折看的清楚。
那火焰並非全無知覺,它仍能看,因而它往天上瞧去,想曉得那吞噬本身的野獸到底長甚麼模樣。
形骸心中叫苦:“糟了,這該如何是好?”
沉折又使海魔拳心法抵擋,現在眾毒蟲更加麋集,也更加藐小,沉折這陽火功淩厲非常,耗損起來也非同小可,這毒蟲如此鬆散,像是漫天的蝗蟲,沉折再殺了百來隻,一劍擊出時,手臂竟微微顫抖。
馥蘭道:“冇用,在天上被咬的更慘。”
形骸急的隻想了局,但沉折目光朝他一閃,搖了點頭,形骸發覺到沉折表情,倒並非出奇嚴峻,驚想道:“莫非師兄找到取勝之法了?”
沉折墮入深深驚駭中,他往空中看,甚麼看不到,但雲層中俄然伸出極大的龍爪,將沉折抓住,一刹時就將他撕扯為碎片,他冇了身軀,隻剩下靈魂,一團紅色的火焰在燃燒。
形骸暗想:“盜火徒竟然講公允比武這一套?看來我們也並非全無活命之機。”因而問道:“若我們比武輸了,被你們捉走,唯有認命,可若我們贏了呢?”
剝裂怒道:“藏沉折,小雜種,卑鄙無恥,膽敢偷襲我?”他本一向高深莫測、沉著沉著的模樣,此時卻氣急廢弛,再也沉不住氣。
剝裂尊者竟然甚是顧忌她,道:“好,那我隻將他揍得頭破血流,手足骨折,教主說要我們活捉他,可冇說不準令他受傷。”
驀地間,眾毒蟲再度複活,成了更小的毒蟲,又如山崩沙河般猛衝,沉折與形骸大吃一驚,皆想:“他非但是不死之身,反而越慘越短長?”
形骸忙道:“我叫孟行海,也不知是如何回事。我錯了,我甚麼都不曉得,我稀裡胡塗來到山上,可不該來這兒,這就乖乖下山,打道回府,還望諸位高抬貴手,網開一麵。”
沉折道:“此人武功與東山爺爺相稱,莫要強攻,先守住流派再說。”他瞧出這老者隻是順手出招,兩人已抵擋不住,心知勝機迷茫,不斷思考對策。
它冇瞧見甚麼野獸,它瞧見了零瑣細碎、無邊無邊的圖案,圖案東一塊,西一片,毫無端方,毫無章法,看似各不相乾,奧秘莫測,但能讓沉折表情安靜,不再驚駭。
眾毒蟲身子伸直,轉眼間真變成了蝗蟲,騰空而起,直奔沉折,沉折神采慘白,身子緩慢下落,劍風環抱周身,一邊抵擋咬齧,一邊快步挪動。到了此時,他金光耗儘,龍火也甚是微小,全無還手之力。
馥蘭目光一寒,歎道:“你若真這麼做,我隻要先殺了你啦。”
沉折拔劍在手,剝裂尊者六臂驀地變長,朝沉折打來,來勢迅猛,好像六蛇齊咬。沉折左掌一揚,海魔拳內勁壓迫,將六蛇圈住,又頃刻間刺出十道金光。那六條手臂上長出粗糙鱗甲,抵擋金光,隻聽一陣濺血聲,手臂皆被金光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