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蘭曲道:“大報酬救小女子,千裡迢迢而至,委實辛苦至極,戔戔書畫,不及酬謝大人恩德之萬一。”
他將這箱子關好,舉在頭頂,與費蘭曲踏上那竹蓆,行向大殿上那一破洞。那破洞雖足以包容兩人外出,可海水毫無間隙的落下,想衝要出,倒也不易。
法蝶一口將那箱子吞下,興沖沖的潛海而去。
轉眼間到了海麵上,法蝶將兩人送至一海島。他看那黑箱子,問道:“裡頭是甚麼?”
袁蘊道:“你定然在想我如何曉得這工夫的?哼,你是我徒兒,我豈能不探聽你的動靜?塔木茲神功威震天下,我如何能不識得?想不到你竟是他的傳人。”
形骸問道:“大人,摩肩兒是誰?”
形骸依言,將書畫閃現給他,法蝶隻看得龍首發顫,目光閃動,不由低聲喜道:“好字,好畫,摩肩兒準會歡樂。”
費蘭曲嗔道:“你彆如此魯莽,我這身衣衫在水下弄臟了,可巧趕上潔淨的,就換了一換。”
費蘭曲俏臉嬌羞,咬咬紅唇,形骸頓時警省,暗道:“行海,你本非風騷之人,何必學此風騷之言?可彆真衝犯了師姐。”
法蝶道:“你翻開讓我瞧瞧。”
法蝶惱道:“你這凡胎俗骨之輩,為何老是替我建功?要我欠你的情麵?”
費蘭曲笑道:“儒家罵賊不算罵,墨客偷書不算偷。”
形骸道:“就是這個事理。”
袁蘊道:“行海,蘭曲,你二人過來。”
形骸與費蘭曲相視一笑,形骸道:“大人是麒麟,摩肩兒夫人也是麒麟麼?”
形骸道:“大人乃是大海神龍,公事繁忙,小人豈敢再三驚擾?”
費蘭曲也道:“是啊,再說了,此人既是海神,我等殺不死他,唯有大人能令他永久難以複活。”
形骸道:“是那流浪海神所藏的事物。”
費蘭曲身上又臟又濕,在衣衫中翻了翻,取出一件橘色長衫,形似道袍,拾一條淡黃綢褲,配一根縫囊腰帶,踏上一青色布鞋,拿一根翡翠鳳釵,命形骸轉頭莫看,速速穿戴一新,問道:“這模樣還過得去麼?”
形骸道:“大人,這些書畫我要了無用,大人不如全數帶歸去贈給夫人?”
費蘭曲道:“未曾,大夥兒莫要擔憂。”
費蘭曲仍謙遜道:“小女子萬不敢再勞煩大人。”
形骸想起當時海上之事,道:“忠厚可靠?它們可喜好吃人哪。”
法蝶本來毫不想再欠形骸情麵,可一聽他提起這位夫人,頓時眉開眼笑,樂得合不攏嘴,笑道:“這書畫倒也是珍品,古時技藝,確有其獨到之處,豈能暴殄天物,棄之不顧?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好了。”
形骸道:“豈止過得去?師姐當真都雅。”想了想,道:“隻是這縫囊腰帶有些不討喜,與衣褲不搭,不如不要。”
費蘭曲見世人皆目光猜忌,不由腮泛桃紅,嗔道:“哪有甚麼可愛之事?”
形骸笑道:“師兄是一片美意,不過那流浪海神倒並非急色之徒,師姐除了遭到驚嚇,其他並無侵害。”
川譚健心生迷惑,又問道:“他如此凶暴,為何......啊,他可曾....可曾對你做過甚麼....可愛之事?”
川譚健急道:“師姐,那魔頭未傷了你麼?”
形骸奇道:“法蝶大人,你安知我二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