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愣愣不能作答,見這“銀二”身後皆是金銀府家眷,恍然大悟:“他是銀老爺兒子?”急道:“銀二爺請起。”
緣會瑟瑟顫栗,離安佳遠了些。安佳“哼”了一聲,又有些來氣。
銀二爺又道:“鄙人明夜在葡萄莊設席,感激三位這番恩典。”
紅爪哈哈大笑,捋須道:“是啊,我倒忘了有你這妙手回春的神醫在。”
安佳不由莞爾,又羞又喜,形骸心想:“這銀二爺好會說話。”他年青學淺,經曆不豐,隻道這銀二爺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
安佳將形骸扶起,形骸道:“照顧好小緣會!”沉折將小緣會提起,小緣會對沉折倒是不怕,摟住沉折肩膀,但眼睛一刻不離形骸。
紅爪盜汗直流,嚷道:“奇特,奇特,這是甚麼事理?我怎地從未傳聞過如許的事?你隻怕中邪了吧!”
銀二爺見兩人神態果斷,安佳則神采絕望,他眸子一轉,將那兩件事物交給安佳。安佳這纔回嗔作喜,道:“既然你如此誠懇,我就代兩位哥哥收下了。”她決計隨形骸分開西海,此後到處要用錢,又何必跟這銀二爺客氣?
紅爪喝道:“安佳!你那些信徒早返來了,恰好你在外閒逛,怎地現在纔到?見到老夫,連師父都不叫?”
形骸瞧他哀痛之色非常勉強,不明以是。實在這銀老爺與大兒子皆死於盜火徒之手,金銀府家業已是銀二爺囊中之物,貳心中哪有悲情?唯有幸運之喜。
形骸不免獵奇,想:“這位老兄是紅爪的義弟麼?”
銀二爺點頭哈腰,道:“安佳大蜜斯,我對您一貫是佩服萬分,這位恩公是您的快意郎君麼?瞧在您的麵上,我已要視他為兄長,現在又蒙他拯救,便說他是我祖宗也無妨。”
安佳一躍而起,喜道:“紅爪!”
形骸一睜眼,見裴柏頸額頭上閃現太陽標記,金光流淌,恰是陽火神功的跡象。
形骸嚇了一跳,又覺五臟六腑如挪了位,俄然一口真氣提不上來,翻白眼暈了疇昔。
形骸稍一解纜子,內臟痛的要命,一運功,發覺冥火雖已儘複,但龍火仍空空蕩蕩,不由得低哼一聲,安佳立時轉醒,道:“行海哥哥,你醒了?”小緣會猛一昂首,眼中儘是高興。
隻聽安佳驚叫道:“陽火神功?”
沉折手掌一翻,反切紅爪要穴,紅爪回擊一攔,兩人雙手緊握,各自運勁,一人銀光閃爍,一人龍火生風,皆是微微一晃,由此分開。這紅爪的月火功與沉折的龍火功竟是不分高低。
裴柏頸抬起手,奇道:“小女人,你怎認得這工夫?”
形骸鬆了口氣,問道:“師兄,你武功又變高了?”
安佳忙道:“紅爪師父你放心,我既會月火,也會陽火。”說罷一轉模樣,變作貓人,周身再放出月光。
安佳嗔道:“蘇母山這麼大,我們怎管得了這很多?並且這銀老爺世代是蘇母山的大巫,也是很有權的,平素對我們月舞者恭恭敬敬,好生接待,倒不像是個好人。唉,隻可惜他死了。”
形骸吃了一驚,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紅爪老先生?”
安佳嚷道:“紅爪師父,我這行海哥哥也了不起,隻是他現在傷得太重了,你還不替他治治?”
紅爪對金銀府之事早有耳聞,笑道:“俗話說,豪傑出少年,公然不差。”驀地一動,抓向沉折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