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男人一跳,巨劍劈落,形骸拿黑鐵骨去擋,但高瘦男人頃刻伎倆輕柔,巨劍繞了半圈,喀嚓一聲,斬中形骸左臂,傷口處血如泉湧。
鬥了二十餘招,形骸信心漸增,也悟到了很多化解拆招的事理,見左臂傷勢已好轉很多,似如有神助普通,他想:“這知名手臂比右手可強的多了,不如用左臂試他一試?”
高瘦男人不再自言自語,誠心說道:“小子,要我饒過這一眾凡人不難,你需跟我走一遭。”
高瘦男人道:“無辜?”腔調中似有笑意,但神采仍麻痹生硬。形骸驀地心生奇特之感,彷彿這男人表裡不一,如罩著一層精美的人皮麵具。他暗運冥火功,高瘦男人身上頃刻現出淡薄雲霧,透過那雲霧,形骸瞧見此人本來麵孔。
那年青婦人哭喊道:“老爺!老爺!你死的好慘哪!”一眾老弱婦孺皆泣不成聲。
形骸急往旁躲閃,想:“糟糕!他劍法比我高超太多!”
形骸道:“沉折?我不是他,鄙人叫孟行海,不知中間...”
世人大駭,頃刻捧首鼠竄,形骸一躍而起,道:“全往外跑!”世人如聽聖旨,一溜煙全跑光了。
形骸一招“赤雲紫霞”,黑鐵骨劍鋒顫抖,火焰橫前,高瘦男人一皺眉,驀地變招,鐵鏈又從上方打來。形骸退開一步,那鐵鏈落了個空。
形骸讀過亡人蒙的《冥火補遺錄》,此時俄然想起,記得這等冥火活屍缺點在腦中、咽喉,若兩處皆傷,立時就死。他左手一轉,黑鐵骨劃破高瘦男人喉嚨,高瘦男人刹時斃命。
一旁有一老婦道:“少奶奶,彆忘了,這妖怪另有另一同謀!他在寶庫中搜刮呢!”
形骸惶恐不已,道:“另有....另有一個?”
高瘦男人眼睛眯成裂縫,似有所發覺,問道:“你也練冥火功?你也是盜火徒?為何我看不穿你的障眼法?”
那男人也用障眼法改良麵孔,他本貌像個泥人,似是人身後用泥補齊了殘軀,以便麵子下葬。形骸將血液化作醫治水,可如此一來,血又不敷,昏昏沉沉,麵前一片恍惚。
高瘦男人目光一會兒猜疑,一會兒欣喜,一會兒混亂,一會兒復甦,他喃喃道:“怎會...怎會如此?此人明顯練有冥火功,卻並非活屍,而是活人,這是為甚麼?莫非他那冥火已昇華為靈魂了?大人隻說過藏沉折,你又是甚麼人?”
形骸想:“這腦袋是銀老爺的?這報酬富不仁,終究得此了局。隻要這男人不濫殺無辜,我倒未需求與他為敵。”心生怯戰之意,腦中隻亂想藉口。
那一掌實則被煉體功與黑鐵骨抵擋,並未傷及形骸臟腑,饒是如此,仍令他一時半會兒暈暈乎乎的。形骸暗想:“好運氣!他自發得困住了我,我可趁機反敗為勝。”
俄然間,高瘦男人虛晃一招,鐵鏈纏上黑鐵骨,形骸往外一扯,鐵鏈再斷。形骸一喜,放鬆警戒,誰知高瘦男人一個前衝,一掌正中形骸胸口,形骸氣味一窒,口中吐血,遠遠跌出。世人在旁觀戰,本就滿身緊繃,見狀全尖叫起來。
形骸反敗為勝,多處受傷,心力交瘁,恨不得一頭躺下睡倒。他見那高瘦男人垂垂現出原貌,不但醜惡,並且像死去多年的屍身,令民氣生莫大驚駭,貳心想:“沉折將我復甦時,我極能夠也變成他這幅模樣。這高瘦男人....想要變作活人,為何這慾望如此熱烈?他若當真想殺我,我已死了多次,決計活不到現在,而他饒過這府上無辜之人不殺,實是個光亮磊落之輩,比銀老爺之流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