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傳聞過這位藏東山將軍,此人威名遠播,百戰百勝,兵法赫赫馳名,武功也可謂當世宗匠,曾遠征東方蠻族,打得蠻子落花流水,逃入深林當中,再也不敢來犯。龍火天國上高低下尊其為當世神將,據傳他龍火功已練到極高境地,萬夫莫當,劍法兵法皆足以流芳百世。
此時,李金光與眾道童奔來,他一見這架式,當真驚駭非常,道:“這位...小仙家,可要部下包涵。格兒他哪兒獲咎你了?”
一少年問道:“先生,這兒除了水熱一些,倒也冇甚麼希奇啊,我身上功力並無增加。”
眾孩童皆竊保私語,形骸聽他們所言大同小異,對這渾沌離水靈不靈驗心中存疑。
少女朝人群中瞧了一眼,笑道:“接著!”將木格一甩,木格叫的好像公雞,直朝眾道童飛去,眾孩童平素對木格恭敬,到了此時,卻一同大呼:“不好!”旋即捧首鼠竄。
形骸呼吸艱钜,雙手向後打去,但木格遍體沙塵活動,皮粗肉厚,底子不怕形骸拳頭。形骸血湧上腦袋,他死死看著陸地與明月,不再抵擋。
背後一聲輕響,有人站起,他寒毛直豎,驀地回身,不由厲聲尖叫道:“形骸?”
形骸見這玫瑰技藝,曉得她定也是龍火覺醒之人,且法力高深莫測,心想:“藏家世代為朝廷棟梁,權勢薄弱,公然名不虛傳。這玫瑰與沉折皆遠遠賽過木格。”
驀地間,有人從後一把掐住他喉嚨,形骸想要叫喚,但喉嚨隻喀喀作響,又覺那雙手死命收緊。他聞聲木格狠狠說道:“你搶我的女人,害我冇臉見人,吃儘了苦頭,老子說話算話,講了要殺你,便留你不到明天。”
李金光心下大樂,忙不迭承諾下來。
玫瑰這才朝他鞠了一躬,道:“李老先生,實不相瞞,我恰是這位沉折....哼...沉折哥哥的表妹。我也姓藏,叫玫瑰。我雖比他年紀小,卻早半年出山。”
形骸有些著惱,道:“我又冇惹你!”有人道:“木格師兄,你敗在女人家手上,還冇學精乖麼?”
玫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刀閃過,木格嚇得一顫抖,立時遮住嘴巴。
木格隻覺擠出了形骸最後一口氣,他哈哈一笑,鬆脫了手,撲通一聲,形骸摔入海中。
他毛骨悚然,想:“這...渾沌離水,它在呼喊我,這處所當真邪門,我...不成,我得早早拜彆。”
李金光急道:“玫瑰女人,話莫要亂講。格兒不過是與行海開個打趣。”
危急關頭,麵前灰影一閃,咚地一聲,木格翻身栽倒,緊抱腦袋,痛呼道:“哎呦,哎呦!哪邊的小賊這等卑鄙?”形骸驚詫一瞧,見木格額頭上腫起個大包來。
形骸想:“他們怎能感受不到?這兒靈氣浩浩大蕩的,稍一呼吸,一口氣就流遍滿身。”他感遭到異狀,反而愈發不安。這弘大靈氣似惡夢中鄰近的海底巨獸,隨時會伸出利爪,將他拖入水底,葬身魚腹。
玫瑰道:“甚麼叫互助之恩?清楚是拯救之恩!這大塊頭想要殺你。”
沉折淡然點頭道:“玫瑰。”
他頃刻不感覺痛苦了,獨特的生命力在他體內流淌,由小溪化作河道。他聞聲那歌謠,他見到巨獸從海中升起,紅色的火焰在燃燒,他似此生頭一次開眼。
形骸仍然獨處,默想那放浪形骸歌,奇特的是,自從那渾沌離水返回以後,本來匪夷所思的詞句筆墨,驀地在腦中留下清楚的畫麵。形骸迷含混糊,沉浸於冥想中,忘了驚駭,也不知身在那邊。他耳畔模糊聞聲潮汐之聲,彷彿麵前就是大海。大海中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現在聽來卻如此美好,令人神馳。